但紫衣青年不過遲疑半瞬,隨即從樹梢騰躍而下,五指曲張,若蒼鷹一般向胡宇撲去,眼看一爪就要鎖住胡宇喉嚨,半空中的胡宇身形卻又是一滯,好似原本有兩個胡宇疊在一起,此時卻一個左旋,一個右旋,身形一分為二,堪堪避過這鎖喉一擊,兩個胡宇各自從紫衣青年身側擦身而過,在空中畫出兩道圓弧,最后又在紫衣青年后上方合二為一,變回原本的胡宇。
青丘狐族以“狐遁”之術和天狐如意法聞名,而單論狐遁,胡宇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才能將“凌空換位”、“一身雙幻”的遁法用得如此嫻熟。
“好遁術可惜”紫衣青年也不禁贊道,但隨即,紫衣一晃,憑空從胡宇眼前消失,未及驚訝,隨即便覺右足一緊,紫衣青年竟已經閃到他的身后,舉手箍住了他的右足腳踝。
“班門弄斧”紫衣青年將半空中的胡宇拽住,掄圓手臂砸向地面,胡宇見機也是極快,雙手撐地,免去了頭臉著地摔個頭破血流,隨即左足連環飛踢,直踢對手面門,要逼他撤手,那人卻不見慌亂,一手仍抓住胡宇右足,另一手游刃有余的將胡宇的踢腿全數擋下。
胡宇心中一急,雙手劃撥,將地上沙石擊向紫衣青年,紫衣青年料不到胡宇竟使出街頭混混般的下三濫招式,不得不撤手揮袖,擋下撲面沙石,但胡宇卻是心安理得,他本就是妖獸出身,撥沙惑敵不過是千錘百煉后的搏擊本能而已,戰場相見,各爭生死,哪管得這么多。
右足剛得自由,胡宇便以手為支點,一個前翻站直了身子,但正要脫身逃走,紫衣青年身形快如鬼魅般擋在了他的前面,接著一揮袖,“還你”
被裹在袖袍中的沙石如千針萬箭,射向胡宇,胡宇不得不身形急退,又退回原點,胡宇按下心頭惱怒,雙足變換,腳踏詭步,不做纏斗,全意脫逃,但任他將“狐遁”之術發揮到極致,那青年卻始終如影隨行,胡宇每每方要脫出之際,便又被他憑空出現的身影擊回,好似有無形牢籠,將胡宇困在了三丈方圓之內。
胡宇越戰越是心驚,那青年修為遠超他也就罷了,但連他最拿手的遁術,也被紫衣人看破,須知天下遁術,脫不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變化,最忌的就是生門被鎖,而那紫袍男子卻步步踩在自己生門,令他如籠中困鳥,無所遁形。單以此等眼力見識來看,便知哪怕單論遁術,這人也絕不在自己之下。
此時紫衣青年開口道“在下有心與兄臺相交,兄臺一言不發,就要抽身而退,未免太過輕慢了吧,胡兄”紫衣青年,口中交談,腳下卻不聽,一句話的功夫,位置已變化了數處,將音節撒在了四野。
胡宇心中盤算,來人道破了他姓氏,顯然是有心而來,自己最擅長的匿蹤、遁術先后被破,那就只能-
一直沉默不語的胡宇開口了。
一聲如春雷驚世,吐出的是不曾存于世間的聲響,不曾存于任何人記憶的音節,帶著一股洪荒異力,四周鳥不驚,獸不走,好像都沒有聽聞,卻惟獨直夯入紫袍男子的耳中、腦中,似要將他頭腦撕扯開裂。紫袍青年也不禁變色。“這是
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