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傳時沒檢查,竟然發現有些段落錯亂。。很羞愧
女子一身艷紅,上著短襟廣袖襦衣,下著曳地石榴裙,裙帶高系腰線之上,玲瓏婀娜身線展露無遺,幾絲黑亮長發落于肩上,映襯著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面上不施粉黛,絕世容顏更顯清麗,蓮步輕移,款款而行,卻如起舞一般姿態萬千。身后還跟著一個綠衣婢女,相貌平平,一雙眸中卻極為寒澈明亮。
“小女子姬瑤玉,見過諸位。”女子盈盈一拜,風姿撩人。
“西施謾道浣春紗,碧玉今時斗麗華。眉黛奪將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新歌一曲令人艷,醉舞雙眸斂鬢斜。誰道五絲能續命,卻令今日死君家。”方才那白眉公子雙目迷離盯視著那女子,口中癡癡吟誦著。應飛揚不善文辭,只勉強知曉這幾句是夸贊女子妝容,卻又聞一聲粗豪聲音贊嘆道:“好詩,用的應景,這等美人若能一親芳澤,今日便是真死去也值了。”
應飛揚循聲望去,卻是大感意外,發聲之人竟是個異族軍漢,此人身材肥碩旁大,髭須黃睛,一臉橫肉,身上帶著一股從戰場殺出來的彪悍之氣,似是因為這股彪悍殺氣,寺內人數雖多,他周圍卻是空出一片無人站立,惟獨應飛揚、玉真公主、和那白眉公子站在他身邊。
“沒想到這殺豬長相的軍漢,竟然都比我熟通文墨。”應飛揚暗自腹誹,更覺這軍漢非同一般,不禁多看了幾眼。
此時又聞那白眉公子嘆氣道“可惜,可惜,這女子是紅閣十二坊的人,咱們怕是沒緣了。”
“紅閣十二坊”軍漢濃眉一皺,問道“是什么勞什子,某家方到洛陽,還請公子給某家說道說道,也免得某家惹上不該惹的人。”
白眉公子笑道“不知將軍可曾聽聞過公孫大娘”
“公孫一舞天下驚,某自然早有耳聞,可惜始終無緣一見。”軍漢面帶遺憾的慨嘆道。
“舞伎歌女,身若浮萍,世人皆輕之賤之,這些嬌滴滴的女兒家整日在虎狼環飼下,清白難保自不消說,稍有不慎得罪哪個權貴落個香消玉殞的下場也是正常,這些將軍自也知曉。”說道此處,白眉公子輕輕一嘆,似是慨嘆那些女子的命運,隨后繼續道“而公孫大娘憐惜這些女子,便創立紅閣十二坊,從此舞伎歌女絲竹管弦,舞樂歌聲但有一項技藝出眾,便可入得紅閣十二坊。只消成為紅閣十二坊一員,從此此身便由自己做主,任誰也強逼不得。”
軍漢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不過幾個娘們抱成團,能有這么大能耐”
白眉公子笑道“這個,你去問問死了兒子的張鴻臚,少了半邊耳朵的李御史,以及被去了勢的輕車都尉李小候爺便知曉了。公孫大娘的舞已是觸及天道,她的西河劍器能用來娛人,定然也能用來殺人,更何況”
白眉公子故意一頓,手指青天,神秘道“公孫大娘和那把劍關系也非同一般。”
“那把劍”軍漢順著他的手指疑惑的看向天空,忽而眼睛一亮,驚道“難道你指的是天外天,劍上劍”
“不錯,就是劍神宇文鋒。”白眉公子道,乍聞宇文鋒的名號,應飛揚心頭一動,那公子繼續道“宇文鋒對劍至誠至癡,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昔年為了一觀公孫大娘劍舞,竟以劍神之尊,入紅閣十二坊灑掃三年,江湖皆傳言他與公孫大娘非同一般,任誰想動紅閣十二坊,都得掂量掂量能否擋住當世劍神的驚天一劍”
那軍漢倒抽一口涼氣,惋惜道“那這女人真是只能遠觀不能近看了,今個承蒙公子指教,便與公子交個朋友,某家安祿山,幽州來的,公子若有事,盡管往城西大營吆喝一聲。”
白眉公子一揚眉,拱手道“原來是張守珪節度使麾下,聽聞張公方大破契丹,威震四方,大展我盛唐雄威,如今回朝晉封受賞,卻帶將軍隨行,想來將軍也必是戰功彪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