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摸著后腦憨厚笑道“好說好說,保家報國而已,何計功勞還未請教公子名號。”
白眉公子歉意一笑,道“失禮了,竟忘了自報家門,在下胡離,山東人士,來洛陽做些買賣。"
“第三名,應飛揚應公子的紫玉生輝。”應飛揚正聽那兩人講話,忽然一聲柔媚女聲傳來,竟念著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怔,只道是自己聽錯了。
“應飛揚應公子,可曾到場”聲音再次傳來,發聲者手捧一盆淡紫色的牡丹花,竟是那名絕色傾城的姬瑤玉,原來應飛揚聽那二人說話時,姬瑤玉已經公布了洛陽花會第三名的得主。
“我又沒有參加花會,難道有人與我同名”應飛揚心中疑惑,卻覺小臂突得一疼,回頭看,玉真公主正擰著他的胳膊。
“是公主師姐你”應飛揚恍然大悟,玉真公主得意道:“沒錯,用我的名號,只怕評判們又做阿諛之事擾我興致,便冒用你的名頭了。”
此時見大癡和尚鼓著嗓門道“應飛揚應施主,有沒有來啊”洪亮一聲,聒人耳膜,玉真公主推了應飛揚一把,催促道“還不快去”
應飛揚被推得先前,無奈撥開人群上了臺階,大癡和尚看清他面貌,眼前一亮,將掛有應飛揚名牌的牡丹花遞在他手上,道“沒想到應施主這么年輕,花藝上的造詣就已如此出眾,不知可愿將經驗分享一下”
“啊”應飛揚不禁一愣,覺察到底下眾人殷殷期盼的目光,大腦反而一片空白,一竅不通的事情,要他如何分享,場面一時凝固,尷尬到極點,“咳咳。”應飛揚紅著臉干咳兩聲,想起來時玉真公主給他講的故事,開口胡謅道“牡丹是花中之王,色澤艷麗,富麗堂皇,卻是生有傲骨,昔日武后號百花,唯牡丹含苞不放,可見牡丹天生威儀萬千,絕不諂媚逢迎,所以養牡丹便如用劍一般,若無傲骨在身,絕難有所成就。“
這幾句說得極有格調,眾人竟皆被哄住,唯獨玉真公主頭腦一蒙,“養花和用劍有什么關系啊"
一扯到劍上,應飛揚思路大開,一掃方才窘態,口若懸河道“其次便是知時節,察毫末,以變應變,見招拆招,牡丹色澤繁復,書上記載,前朝有人植牡丹千本,色樣各不同,養花方法也隨顏色有所區別,不是一言可盡的,唯有以己心應花心,人與花完美契合,才能養出最絢爛的花卉,且花開不過雙旬,便如劍法剛不能久,一揚一抑,一進一退,沉潛百日,驚艷一時。洞虛而知實,窺一斑而見全豹,此才為花中真意"
應飛揚侃侃而談,說是在養花,實則是講用劍,半晌才說盡興,或許天下道理用到極致皆是相通的,底下眾人雖聽不太明白,但也都覺得他的話內涵深刻,見解不凡,無怪乎年紀輕輕就能種出在群芳中脫穎而出的名卉。
姬瑤玉更是美眸迷離,似有感觸,幽幽嘆了一聲,“應公子倒是一個知花之人,牡丹花若有花靈,定是公子為知己"
耳聞美人口吐贊美之語,應飛揚不禁臉紅,回望人群中。玉真公主眼帶調笑之意,沖著姬瑤玉方向努努嘴,似是鼓勵他趁機討美人歡心,應飛揚連忙眼觀鼻鼻觀心,視如不見。
洛陽花會繼續進行,姬瑤玉素手揭開第二個花盆上覆著的薄紗,此盆中是朵白花,花瓣層層疊疊,又像輕紗一樣薄的近乎透明,姬瑤玉輕起朱唇道“洛陽花會第二名,胡離胡公子的西施隴紗。”
聽聞胡離名號,應飛揚又是一奇,向臺下看去,果然,那白眉公子沖身旁安祿山道“將軍,不好意思,小生少陪了。”
安祿山嘴巴也長得老大,錘了胡離一拳道“好啊,告訴我這美人只能遠觀,結果你卻有機會貼近了細看。”
胡離嘿嘿笑道“蒼天不負苦心人,不枉我日夜勞心費神照看這牡丹花。”胡離說罷,得意步上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