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軒將司馬承禎的尸體翻了個翻,一把扯去他的衣衫,露出背后的皮膚,卻見司馬承禎腰上,赫然有一個朱紅的痣印,而形狀更是奇特,竟是生成太極的形狀。
慕紫軒也是一奇,道“司馬真人這痣印也是稀奇,是天生就有的嗎”
張守志道“沒錯,師傅這痣印只我們這些親近弟子見過,私下里都說,這是上天留給師傅統領道門的印記,沒想到,唉”
“張道長莫再傷心了,還有事需你幫忙,勞煩你運動功力灌輸司馬真人的手少陰真經,杜道長,你來灌輸手闕陰心包經。”
二道人不解,卻仍照做,慕紫軒則起手按住了司馬承禎的背部,按摩一般搓揉,同時口中解釋道“諸位有所不知,人死之后,經絡便會變得僵硬,所以許多變化無法顯露出來,這時若是用真氣灌輸,可以使經絡短暫活轉過來,讓那些變化繼續發生,或許就能看出些端倪。”
似是為了印證他所說的話,隨之慕紫軒的按摩,司馬承禎背后傷口附近,蔓延出如數道如蚯蚓一般瘀痕,盤結錯落,甚是駭目。
“好陰柔的勁力”在場高手互看一眼,驚嘆道,剛猛的勁力會使筋脈暴裂寸斷,而陰柔的勁力會使經脈積淤虬結,能一招間留下這么多暗勁,出手者果然非同一般。
“不知上清派中可有如此陰柔的拳掌功夫”慕紫軒問道,這言外之意,自然是懷疑兇手是上清派內之人。
上清派之人一時面色頗為難看,李含光輕咳兩聲,道“上清派以符篆,術法和劍法聞名,僅有的幾套掌法,也大多是陰陽交濟的,若說純陰掌法只一套“玄陰天蠶手”上得臺面,但這掌法至陰至柔,修煉者若非女子,便需要借助。咳咳,男女雙修之力,所以門中未有人修煉過。”
孫長機冷笑道“也未必,張師兄不是就偷偷養了好幾房姐兒嗎或許他練成了此套掌法也未可知。”
張守志隨即大怒道“孫長機,你瞎嚼什么舌根,我養的那些不過是尋常女子,又沒修為在身,如何能與我男女雙修”
“哈,你倒是終于承認了你偷養女人的事了。”孫長機道。
張守志當即怒火中燒,若只門中之人聽到也就算了,但此刻白馬寺僧人旁邊,傳入他們耳中日后定然影響他的聲譽。當即強改話意道“貧道方才說得是,我為積累功德,撫養了一些孩子,其中有些孤苦無依的幼女,這若也算是偷養女人,那我承認又何妨”
好在其他人也沒興趣管這些臟事,枯明大師道“白馬寺的掌法都是走得雄強剛猛的路子,這些道長們應也知情,老僧和端法師侄,都未修習過這種陰柔掌功。”
心知枯明大師所言無誤,眾人皆是眉頭緊鎖,“上清派和白馬寺皆無人修煉陰柔掌力,那又有誰能一擊殺死司馬真人”
突得端法和尚面色一變,雙目圓睜,滿臉驚懼道“是她莫非是她是她來了”端法竟是滿頭大汗,如癲狂一般不停自語。眾人一時皆將眼睛投向他。
“端法師侄,你所講的人是誰”枯明大師問道,但端法卻似丟了魂,叫了幾聲,卻皆未聽到端法回應。
“端法師侄”枯明大師舌綻春雷,用了佛“天雷音”的功法,恢宏音波直夯入端法耳中,端法和尚這才如夢初醒,只是臉上仍帶著失魂落魄之色。
“血羅剎,血羅剎,除了她,還會有誰定是她又來了”端法和尚大叫道。
在場眾人臉色齊齊一變,在場竟是悄然無聲,仿佛“血羅剎”這三字有攝人心魄的魔力,壓得人無法開口。
應飛揚無畏無懼的打破沉默,道“血羅剎,便是那個武道三大頂峰之一,與劍神宇文鋒、刀君李長戚齊名的那個,我倒是聽說過,但知曉的卻不詳細,一擊殺死司馬道長,連我師傅都難能做得到,難道她比我師傅還厲害”應飛揚不解問道。
慕紫軒搖頭向他解釋道“若只是比試,她未必能贏過其他頂峰人物,但若比殺人,天下人卻無人能及得上她,此人嗜殺成性,說是以武入道,不如說是以殺入道。而且她雖有宗師修為,卻全無宗師的氣度,偷襲,下毒,暗箭,什么手段都能用得上,被她盯上的人,倒真和閻王簿上定了姓名無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