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我誰精氣神都被一拳打出,正是衰頹之際,應飛揚和姬瑤月同時從祭壇躍下,便是居高臨下一擊。
傲寒劍訣飛雪冰天
信風之刀大寒
應飛揚和姬瑤月看出師我誰此時氣血沸騰,未曾商量,就默契使然的同時使出至寒之招。
劍吐寒光,化作漫天飛雪,刀露冷芒,卷起徹骨寒風刀劍攜裹九天寒氣而降,占著居高臨下的優勢,使得招式得以盡展,如暴雪臨頭,飄灑而下。
焚燒沸騰的血液遭逢寒流,狂態不由略微一收斂,然而師我誰昂聲一吼,聲波化作獅頭形罡氣,擋下刀劍合流,同時隨手一拳擊出。
拳勁一至,應飛揚頓感壓力,雖只尋常一招,但獅王何等威能,舉手投足間都有萬鈞之勢,應飛揚施展太極纏絲劍,蕩出一個又一個渾圓,然而圓潤流轉的氣圓卻仍難消拳威,靠得姬瑤月覷得空隙凌厲一斬,才將此拳拳勁剖開成兩片,擋下此招。
應飛揚手猶被拳勁震得顫動不已,心中顫動則是更甚。他知曉賀孤窮曾與師我誰戰過一次,最后以平手收場,雖雙方都未盡全力,但也可估算一人一妖實力相差不遠。
他與賀孤窮交手過許多次,總能撐上個十招八招,對師我誰的實力也有過大概推測,本自信能對上幾回合,但只一拳,便已令他難以招架,先前自信悉數被擊得粉碎,師我誰竟強到這種地步,姬瑤玉已傷,剩下她和姬瑤月兩個,如何能抵御獅王神威,一時竟有死關臨頭之感。
非是他對賀孤窮和師我誰實力估算有誤,而是因為師我誰恰恰是他最不會應對的類型。
應飛揚所學雖雜,但仍以“破”字訣為基,無外乎因敵而變,尋求破綻,以己強而擊敵弱。但師我誰的招式大開大合,粗獷兇狂,若說破綻可謂處處皆是,可搭配他那一身千錘百煉的高深妖元和隨是要噬人而食的兇戾氣勢,這些破綻縱然就在眼前,應飛揚也破不了
驚異未止,師我誰足下一蹬,猛然前沖,如同兇獸一般筆直向前,毫無章法的一拳擊出,但狂暴之威已令人膽寒。
“別硬拼,纏住他”姬瑤月提點一聲,趁著應飛揚吸引獅王注意,輕飄飄騰身而起,砍向師我誰后腦,此招圍魏救趙,另應飛揚壓力陡輕,雖后運使星羅棋步,險險避開這一拳。
隨即心中了然,師我誰此時看著剛猛無鑄,但先前所受的重創并非是假,靠著焚血屠神功燃燒精血命元才能再戰,但命元有數,縱然師我誰渾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此時以身法拖戰,耗到他油盡燈枯,才是正確的決定。
說著雖容易,做起來卻是困難,師我誰此時雖狂亂嗜血,理智不存,但天生獸性卻覺醒,舉手投足,都是直擊要害,而且全然不理會姬瑤月,只盯著應飛揚一人追打,顯然是要先去其一。
應飛揚心中叫苦不迭,只得手施展四相太王劍,以混沌劍力化消拳風,腳施星羅棋步,玄妙身法巧轉游移,若非姬瑤月從旁牽制,一條性命怕早已交代。如此莫說拖到師我誰油盡燈枯,便是多撐幾招都是困難。
“罷,我死無妨,但求能護得月兒姑娘脫身。”獅王神威面前。應飛揚竟心里絕望,萌生死志,但轉念又想,“以我修為,想與師我誰同歸于盡都沒半分機會,況且此處洞天狹小,一眼分明,就算拼得性命護月兒姑娘逃走,她又能逃到何處應飛揚啊,枉你平時自詡天資橫溢,目空一切,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心中氣餒,心意略分,此時“轟”得又一拳從耳邊擦過,應飛揚躲閃過急,踉蹌間失了身法。
而師我誰趁勢高高躍起,一拳自天而下,若獅子舉起遮天巨爪,猛烈揮擊而來。這一擊若打實了,應飛揚還不被當場砸成肉泥。
“罷了,還是護不了她。”應飛揚無法躲閃之際,已靜待死亡,卻聽得姬瑤月傳來一聲,“桃之夭夭”
“逃之夭夭。”是“花間游”步法中的一步,姬瑤月曾傳授過他“花間游”的其中的三路步法,其中就有此“桃之夭夭”,應飛揚此際大腦一片空白,聽得姬瑤月清脆聲音,便如聽到神旨仙令一般,也不加多想,身子就本能而動使出了花間游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