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應飛揚身子雖然失衡傾倒,卻以腳踝發力,身子以腳尖為軸心繞了半周,堪堪躲過一拳,又借著拳頭砸到地面的氣勁,陀螺一般旋身而起,連都數道劍光刺向師我誰雙目,這一招用得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轉瞬間轉守為攻,師我誰縱然肉體修煉幾乎到了極致,但也練不到眼睛之上,隨即趨避半分。
一旁療傷的姬瑤玉見狀,幾乎叫出好來,但隨即又想“這小子怎么會我天香谷的花間游。”但轉念明了,暗罵道“當真女生外向,我那傻妹子這才哪跟哪,就把天香谷的絕學都賠出去了”
應飛揚所需步法只有星羅奇步和花間游的一部分,因花間游殘缺不全,所以平時仍多以使用星羅奇步為主,但星羅棋步玄妙有余,但卻重在以挪移之力欺敵惑敵,論及靈轉飄忽,化力而退的法門就差了花間游良多。星羅奇步對上其他人尚可,但對上不管你是虛是實,都一并一拳打碎的師我誰,就顯得有幾分捉襟見肘。
應飛揚一經提點,隨即改換身法,立時頹勢稍減,但顛來倒去也只那三路,頓有黔驢技窮的感覺。
姬瑤玉見狀,又暗道“總算月兒個賠錢貨還沒傻到家,只教了他三路,可惜,現在又得便宜這小子了。”生死關頭,姬瑤玉豈會在乎這些小節,知曉應飛揚和姬瑤月每多堅持片刻,都有可能發生逆轉局勢的變數,姬瑤玉毫不猶疑的朗聲道“花舞翩躚,如蝶如煙,勢不去盡,一息相連,去虛入盈,步機于前”
應飛揚聽聞聲音,不明所以,姬瑤月卻一皺眉,揮刀同時道“阿姐在傳你花間游的心訣,快記下”
應飛揚一愣,隨即依言而動,他悟性本就極高,又曾有意模仿過姬瑤月的步法,早已得其形,如今再得心訣,心中當即有所領會。
初時仍稍有滯礙,但姬瑤月也有心引導他,姬瑤玉念到哪一句,姬瑤月就同使出相應步法作為演示,應飛揚竟驚人的越使越圓融。
“這花間游身法身如飛花,隨風而動,借力化退的法門別具一格,另敵手如萬鈞之力打落葉一般,再兇再猛也徒勞無功,倒是隱隱對師我誰的路數有幾分克制。若不是師我誰方才那傾天一拳太過驚人,已至無可化消的境界,只憑此身法,瑤玉姐便可與他再周旋許久。”應飛揚想到這里,精神大振。
便見他與姬瑤月施展相同身法,一個曼妙飄逸,一個靈動瀟灑,宛若對舞一般。與佳人配合得宜,應飛揚一時忘了身處險境,然而出劍反而更顯隨意自在。
隨著應飛揚他們心意相合,沉寂多時的破宇劍和滅宙刀再生反應,刀劍上又生出了淡淡熒光。而隨著刀劍變化,應飛揚覺得自己身法越來越快,出劍也越來越隨心所欲,而在姬瑤玉出言指點下,花間游身法已漸漸將要完全掌握。
師我誰躬身一抓,氣罡四溢,卻聽姬瑤玉道“飛花逐水歸何處,落絮沾泥不解狂”應飛揚隨即身如飛花飄絮,飄飛而起,然而師我誰卻趁他壁閃的空隙,如攻城重炮一般,直向姬瑤玉撞去
師我誰并非狂亂之下也非毫無智慧,獸性本能感應到姬瑤玉雖無法動彈,但此時卻主導了戰局,竟不再像以往只攻應飛揚,而是轉而襲擊姬瑤玉。
“瑤玉姐”“阿姐”應飛揚和姬瑤月同時驚呼,欲意攔阻。但憑他們,如何能擋得住師我誰的腳步。
拳頭越來越近,似是為防引動祭壇法陣,所以拳力竟是一絲也沒外放,只針對姬瑤玉一個,姬瑤玉瞳孔竟被這兩方大的拳頭占據,拳頭的影子已經照到她蒼白憔悴的面容上。
死關當前,姬瑤玉反而平靜,甚至卸下重負般的舒了一口氣,
“終于要死了嗎苦心孤詣,卻仍然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阿爹,玉兒盡力了,可還是沒辦法,還是救不了天香谷,你會怪我嗎”
“肯定會怪吧,不光我死了,還拖累月兒同葬,要怪便怪吧,反正我很快就要跟你見面了,現在,玉兒累了,真得太累了,就讓玉兒睡上一會吧”
“對了,還有你,我若死了,你會為我流淚么”
拳頭臨頭,姬瑤玉默默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