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深入南疆,挑戰自己不敢正視的谷玄牝。
敢為了自己這種被賣入尸坑的外族妖女,怒揭凌霄劍宗暗瘡。
敢自廢一身不俗修為,背門出教,獨身嫁入錦屏山莊。
敢與公子翎輕聲告別,笑著面對
“你一定能毫無顧忌的伸出手,將公子留下吧。”
趙雅手撫著白皙的脖頸,像是問詢,又像是自答。
脖頸之下,藏著她另一個秘密,那是谷玄牝留給她的寄身蠱,是屈辱、奴役、毫無自我的象征。
所以,自從脫離谷玄牝魔掌之后,她便嘗盡一切手段,終于將寄身蠱內谷玄牝的神識拔除。
但她卻鬼使神差的,仍將蠱蟲養在身上。少了神識填充,蠱蟲總是躁動不安,趙雅覺得那蠱蟲就和她一樣,空空落落的,一直渴求著有什么東西能將空洞的軀殼填滿。
直到謝安平病逝之前,她和蠱蟲的胃口才同時被滿足。
想要成為她最憧憬最羨慕的人,或是拉那個人和她一樣墮入深淵。不知哪個動機多一點。總之,謝安平身死之前,趙雅用寄身蠱侵入了謝安平神識,取走了謝安平與公子翎相處的全部記憶。
自那以后,她每晚睡覺,都會進入謝安平的記憶,在夢中,她才成為她最想成為的那個人,做她最想做的事
這一次也是一樣,無可奈何的無力感,讓趙雅身心俱疲,不知不覺間,趙雅閉上了眼,又開始做起了那個夢。
夢中的她是謝安平,淡雅如仙的謝安平,干干凈凈的謝安平。
趙雅沒資格做的事,謝安平有,于是,她伸出手,抓住了將要離去的公子翎。
公子翎轉身回頭,看到她時先是震驚,隨后是狂喜,他像孩子一樣激動得大喊大叫,手舞足蹈,隨后緊緊抱著她,嘴唇抵在她的耳邊,呢喃低語。
公子翎的抱得很緊,好像一撒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那溫暖有力的臂膀抱得她呼吸急促,喘不過氣起來。
讓她聽不清公子在她耳邊說什么情話,但也不用聽清,因為公子翎熾熱吐息正吹在她耳畔,已足讓她頭腦發熱,頭暈目眩,像喝了上好女兒紅般幸福的迷醉
終于,公子翎火熱的吐息越來越近,貼上了她的耳垂,就像蝕骨銷魂的火苗,燒得她渾體酥軟,又羞臊,又興奮。而那火苗還在輕輕的溫柔的移動,從耳垂到臉頰,再到脖頸停留片刻,之后游移向她的嘴唇
公子翎的舉止越來越恣意,全讓忘了此時正在戶外,終讓她羞臊至極,手握成拳頭,反過來捶打公子。
她的拳頭又軟又媚,公子翎由著她撒嬌,哈哈大笑,挨了幾下,便又將她捉到懷里,眼神向臥房處示意。
她臉頰火熱,低垂著頭不做聲,公子翎大笑一聲,摟著她向臥房走去
卻把趙雅丟在了原地
趙雅如被澆了盆冷水,滅去了身上的火熱。
方才她還和謝安平共用一體,你中有我,不分彼此。
如今卻又變成了旁觀者的視角,就像公子翎將謝安平從她身體中摟出,卻將趙雅留下。
趙雅大急,她想沖過去,可是一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她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眼看著那謝安平倚在公子翎懷里越行越遠,終于哭了出來“公子,公子我還在這里我還在這里呀”
那是她的抗議,更是她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