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耳邊忽然蟲鳴大作,鳴躁不已,將她的哭喊哀求盡數淹沒,蟲鳴聲中,隱約能聽到蒼老又讓她膽寒的聲音。
“小蝶奴,你家公子不要你嘍,還是南疆乖乖跟著老祖吧,呵呵呵呵”
趙雅大駭,茫然環視周遭,搜尋著聲音的來源,口中自欺欺人的大喊,“不可能,你死了你死了,你早就不在了”
“老祖不在,還有我呢”此時又一聲音從背后傳來,同時一雙手粗暴的環上她的腰肢。
趙雅轉身回頭,一雙眼卻驚恐得幾欲裂眶而出,在她背后的是鐵山
“你你”趙雅如墮冰窟,整個人都傻了,驚得說不出話來。
鐵山笑道“你們這些新來的小蠱奴,正好教你些規矩,老祖不在時,便是我最大,你得學著好好服侍我。”
口中說著便上前來撕她的衣服,趙雅想要殺他,可是身上卻軟綿綿地力氣,氣海中更是空蕩蕩的,提不起半分妖元。
“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趙雅抵擋幾下,一下子哭了出來。“鐵爺,你饒了我吧,我不是把韓賦給你了你去找韓賦,不夠得話我再給你找其他女妖”
鐵山不說話,卻只是淫笑著,笑著笑著,他的五官眉眼又開始了令人駭然的變化。
一張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孔出現在趙雅的面前破了她身子的那胖子、被她用身子誘殺的其他蟲苗、鐵山的跟班的幾個狗腿子、把她當蠱神賞賜的禮物享用的南疆宗酋
丑陋的、骯臟的、貪婪的、下流的那些趙雅早就想忘記卻忘不掉的面孔,他們淫笑著,流著口水,向趙雅撲了過來
“啊”趙雅猛地驚醒了。
四下一片漆黑,哪還有謝安平、重公子翎以及那些
只余蟲聲依舊在腦中鳴躁,
“吱吱吱吱”不停不休,宛如嘈嘈切切的嘲笑。
浴桶中的水早已涼透,只她雙股間還存著一絲溫熱。
這讓趙雅更覺自己下賤,她咬著嘴唇,已將嘴唇咬出血來。
每次都是這樣,從美夢開始,卻又被聒噪蟲鳴聲拉回現實。
夢中多美好,便將現實映襯的多殘酷。
趙雅從無數次想將寄身蠱徹底拔除,停止自欺欺人的編制幻夢。
但她就像撲入叢中的蝴蝶,明知汁液有毒,卻無法自拔。
唇已被她咬破,她品嘗著血中的腥甜,一腔羞憤卻不知該向誰發作,是謝安平、公子翎、還是她自己
最終咬牙切齒,歸罪于一切的元兇巨惡,“谷玄牝,你最好已經死了,否則我一定親手殺你”
卻在此時,忽聞一陣蚊吶之聲,宛若譏嘲,又如冷笑。
趙雅心頭莫名一顫,抬眼望向聲源,卻見梳妝銅鏡之上細蚊攢聚,眾多蟲體赫然排成一句話
“蝶奴兒,老祖在后山山頂,來殺老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