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鳳鳴立時追問道“那你見到了誰”
“老夫不知道他是誰”楚白牛搖了搖頭,又咬牙道“不過,老夫可以把那天見到的,全都告訴你”
那夜,天書之戰方結束,正道聯軍退守青城山,救治傷員,布置防務,準備迎接接下來守護衛無雙復蘇的大戰,忙得人仰馬翻。
所以,也是天師洞守備最弱的時候,楚白牛以藥香讓兩個守衛他的萬象天宮長老睡去,便悄悄出洞。
卻見天師洞不遠處山巔峭壁,不知何時屹立一人,面向云海,負手而立。
雖然是私下密會,但那人卻筆直挺立在那里,好像理所當然,不做絲毫掩藏,不知是不在乎被察覺,還是自信不會被察覺。
楚白牛放輕腳步,緩緩接近他,但見那人穿著平常的衣服,身形也通過對肌肉骨骼的控制刻意改變,與楚白牛印象中的任何一人都對不上。
楚白牛接近時,他依然未回身,卻背后生眼般開口,道“只差一點,就過了子時,楚神醫,你再晚來片刻,便失了楚頌的性命。”
楚白牛心中一驚,但不愿輕易被擺弄,強作鎮定道“哼,老夫不知道你怎么偷來我女兒的飾品,但你以為輕易能愚弄老夫,就大錯特錯了,想傷害老夫女兒,你還做不到”
那人輕蔑一笑,道“若你真有這般自信,那還來此作甚大可轉頭回去,我,無所謂”
楚白牛強掩心虛,強硬道“老夫是想看你究竟賣什么藥,又是仗著誰的勢敢來威脅老夫,是谷玄牝嗎”
“谷玄牝,他還不配”那人聞言哈哈一笑,“不過倒是沾了些邊。而你自信楚頌沒事,不過是因為她在錦屏山莊,可我若告訴你,錦屏山莊已經不安全了呢”
楚白牛厲聲道“一派胡言公子翎那鳥人雖不識好歹,狂妄自大,但一身本事卻是實打實的,有他在,任誰也難傷楚頌分毫”
那人只冷笑道“知道我為什么留言約在三天后見面嗎便是等天書之戰結束,而你,也應該探聽到了,公子翎自始至終,都沒出現在天書之戰中這樣,還不夠你認清現實”
“那又如何,那只蠢鳥睡過頭了,也是正常”楚白牛知曉公子翎的性情,明白他一向言出必行,更知曉天書關乎公子翎一直以來的夙愿,他絕不可能輕放,除非楚白牛強壓心中不安,依然嘴硬。
“呵,只聽說楚神醫脾氣硬,沒想到嘴更硬,那不知看到這個,你還能嘴硬嗎”那人又是嗤笑一聲,下一瞬,一根彩羽形的令牌已插在楚白牛腳下。
楚白牛心中一涼,驚懾于腳下那彩羽令牌,正是公子翎的孔雀令
更驚駭于眼前之人的身手,他一直全神戒備的盯著那人,可仍沒看清那人怎么出手將孔雀令扔出,若這孔雀令的不是扔向他的腳下,而是扔向他的喉嚨,他擋得住嗎
再加上那人先前言語間的意思,谷玄牝似也有參與,若是他們聯手暗害,公子翎他真能保住楚頌安全嗎
這個問題,讓他前所未有的動搖,大滴大滴的冷汗,從楚白牛額頭滲下。他終于遮掩不住,顫聲問道“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此話一出,便意味著屈從,那人聞言得意笑了,“不是什么難事,只要你在醫治衛無雙時,讓他不治身亡而已。”
楚白牛克制不住呼出“你要我對他的藥做手腳”
那人搖頭道“何需如此麻煩,只要你放任五衰之氣蔓延,自能取衛無雙性命,甚至都不用臟了你的手,這不好嗎”
“什么不用臟手,你這是在叫我殺人,你究竟是誰”楚白牛又氣又懼,全身劇烈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