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席矜的臉色還是十分凝重,或者是說,從他們商定好接下來怎么走之后,席矜就就一直這種表情。
不管怎么樣,這很可能是唯一一個和t正面接觸的機會,他們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輕舉妄動,只能裝作不知情。
所以紀知聲還是要被t帶走,這樣才能摸到t的尾巴。但是現在敵在暗我在明,他們只能爭取做好一切準備,被動的等待。
席矜“你這兩天最好哪里也別去,等著t主動聯系你,他要將你帶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也要給他機會不是嗎”
紀知聲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放心吧,追蹤器戴在里面。”黏在耳道里的微型追蹤器。
有監聽和追蹤的功能,只不過現在監聽沒有開。
“對了,我明天要去接一下老師。”
“老師”
紀知聲點點頭,眼中浮起一抹笑意“算是我人生的恩師了吧,我大學遇見他的,后來碩博連讀,加上出國,他都給了我不少幫助。”
“你應該也認識老師,他叫宴鉞,在犯罪心理學上,算很出名了。”
“哦,”席矜頓了頓,不著痕跡道,“紀教授很喜歡他”
語氣平平淡淡的,落在空氣里不知怎么就變酸了,紀知聲敏銳的瞥他一眼,心中好笑。
“別瞎猜,老師嗓子不能說話,一直在療養院里,身體也不太好。”
“行吧。”
席矜嘆了口氣,開車回了天璽苑。
當晚。
席矜這兩日都睡在紀知聲這里,除了做飯在他家做,做完還是將飯菜端過來一起吃。
美其名曰貼身保護,在紀知聲房間打地鋪,連沙發都不愿意睡。紀知聲覺得不需要,但警局也都是這個意思,他一時無法,只能由著席矜去。
地鋪緊挨著紀知聲的床邊,過去都不方便。
紀知聲洗完澡上床,路過的時候沒看見,還被席矜的腿絆了一下。
紀知聲“”
他扶了扶眼鏡,“席副隊,你就不能把你的腿收一收嗎”
“紀教授,”席矜嘆了口氣,按滅手機,無奈道,“我說,你裝修的時候,就沒考慮過在臥室裝一盞燈嗎”
他原本只是以為紀知聲臥房的燈裝的位置比較陰間,但是沒想到他真的連裝都不裝。房間里只留了一個能插電的插口,一個人手機充上電,另一個人就沒辦法充的那種。
紀知聲坐在床邊,腳踩在地鋪上,低頭看他,“你可以睡客房,或者客廳沙發,都有燈。”
“不行。”
“那我就沒辦法了。”
紀知聲挑了挑眉,心道席矜真是難伺候,嫌棄沒有燈又不愿意去其他房間睡。要他上來和他一起,又說自己沒名分非要打地鋪。怪不得平時沒有什么少爺脾氣,原來全在這里等著呢。
自己找罪受,他也沒辦法,紀知聲摘下眼鏡,扯開被子躺好。
“我明天去接老師,你去警局準備一下后天的行動。”后天就是第七天,為了以防萬一,他身邊不會有人很明顯的跟著。
這分明是件很危險的事,但是紀知聲心里卻莫名的沒有絲毫驚亂,甚至比往常心更靜。
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的手被人悄悄握住,席矜伏在他床邊,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手指,低聲道“我很害怕。”
紀知聲微微睜眼,嗓音因為困倦顯得有些柔和,“怕什么”
“我怕”席矜頓了頓。
他怕很多事,怕計劃出現任何意外,怕紀知聲受傷,怕t突然發瘋他恨不得自己會什么變身術,變成紀知聲的模樣代替他深入虎穴。
最終他什么也沒說,只嘆息道“我怕過年不能給你放煙花了。”
紀知聲良久沒說話,久到席矜都以為他睡著了,才聽見一句輕輕落落的,“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