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永遠都忘不了這個人了,宴鉞確實在他生命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造成的傷害和痕跡或許會永久殘留,他不能輕易使用自己能與旁人完全共情的天賦,看見內臟和肉類會反胃,甚至不能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看見血色
哪怕不愿意承認,紀知聲自己也知道,他心里有太多被宴鉞誘導出來,可能會變成下一個怪物的黑暗觸角。
席矜幾不可查的嘆息一聲,將紀知聲轉過來,執起他的手,在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印下一個吻。
灰蒙蒙的天空慢慢飄下了雪花,落在紀知聲眼睫和圍巾上,他睫毛輕輕一顫。輕盈的雪花落在地面,融化零星一兩點濕潤。
他們兩個左手無名指上都戴著一款簡約的男士戒指。
席矜的聲音就和落下的雪花一樣,輕而溫柔。
“我知道,但往后我都會陪著你。”
我的紀先生。
這場雪下了兩天,過年前一天剛剛停了。
新春的歡喜洋溢在大街小巷,偶爾能聽見鞭炮和煙花的聲響,七彩的虹光和紅彤彤的燈籠掛在周圍的樹枝上。
席矜家在不在g市,紀知聲跟著他到h省的時候,一開始還很不適應。席矜的家人對他太熱情了,尤其是席母,一日日連著不同的補湯燉給他喝,生怕他哪里不舒服了。
紀知聲逐漸適應良好,甚至開始跟著下廚聊天,在這里住了一周,稱了稱體重,發現自己重了兩斤。他抿唇,盯著體重秤好長時間。
席矜醒了沒見人,找了片刻才瞅見紀知聲在那站了不知多久,于是把他從體重秤上抱下來,懶洋洋的蹭了蹭,啞聲道“紀教授,醒這么早”
紀知聲推開他,擰眉“我在你們家,是不是吃的有點多了。”
他指了指體重秤,比了個手勢,“重了兩斤。”
席矜驚喜“真的”
紀知聲“”
“兩斤哪里重了,你都不知道,我媽說,她剛開始看見你的時候,你在病床上躺著,她都不敢碰你,生怕一不小心給你碰碎了。”
紀知聲微愣“伯母那時候去醫院看過我”
席矜將紀知聲重新抱回床上,嗯了聲,手開始不老實的在紀知聲身上撩,“是,都去看過。”
“席矜,”紀知聲無奈,呼吸有點亂,“現在是白天。”
“白天又怎么了”
席矜理直氣壯,不知摸到了哪里,他手指一頓,認真道“要不要上藥,好像有點腫了。”
紀知聲忍了忍,“沒有。”
席矜驚奇“紀教授,你自己看了嗎”
“”
席矜道“不行,我也想看。”
語罷他直接將紀知聲翻過身去,動作更加過分。
紀知聲這些日子實在是看清了席矜的本性,忍無可忍,一腳將他踢下了床,冷聲道“再胡來,你就滾去和阿軟睡吧。”
席矜身上的肌肉繃起來實在是硌人,紀知聲只踹了一腳。
誰料席矜從地上爬起來,托著腮瞅著紀知聲擰眉的鮮活樣子,眼中柔和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暖洋洋的。
他就是想看著紀知聲身上的煙火氣多起來,偶爾被踹一腳算什么,夫夫情趣。
于是他又笑吟吟的湊上去,在紀知聲斯文的側臉上偷了個香,低聲道“紀先生真好看。”
怎么都好看,看不夠,哪里都喜歡。
等他們兩個胡鬧完畢,一天的時間就在吃飯聊天中過去了,紀知聲在處理文件的時候,驀的聽見外面響起砰砰的鞭炮和煙花聲。
席矜興沖沖的進來,拉著他就往外跑。
紀知聲只好跟著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