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門被匆匆打開,掛著的紅燈籠晃動著,將地上的雪染上了暖色。
寒冷的氣息被阻隔在外,殿內溫暖的氣息氤氳起撩人的春光。
拂知被放在了床榻上,他眼睛被紅色的綢緞蒙住,殷紅的薄唇微微張著,吐出醉人的酒香,冷玉般的側臉浮起淡淡的薄紅。
殷嶺西一點點解著拂知身上繁雜的禮服。
這衣服分明剛穿上沒多久,就要脫下來了,他漫不經心地想,他這師尊這幅乖順的樣子與之前在東鶴山的時候完全不同。
眼前看不清東西,就難免心生慌亂,拂知心跳慢慢加速,似乎找回了些神志,他啞著嗓子喊“嶺西”
他伸手扯了扯眼上罩著的紅綢,殷嶺西攔下他,聲音低沉輕哄“師尊。”
他本身的嗓音與少年般的不同,更加富有磁性。
拂知恍惚間覺得有點不對勁,“是你嗎,嶺西。”
他看不見,所以用去手慢慢勾勒著殷嶺西的身形,力道不輕不重,直到被一只溫熱的掌心握住。
拂知一時間沒有掙開。
殷嶺西手肘撐在拂知身側,緩緩松手,篤定道“師尊,是我。”
拂知這才放松了似的,身體緊繃的線條軟了下來,被他攥的發紅的手悄悄向枕頭下探過去。
片刻后,他找出來一個精巧的盒子,拿著盒子的手握的很緊,甚至骨節處都泛起了青白,唇也緊緊的抿著,看著很緊張。
這時間,他禮服的外衫內衫已經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輕響,只留下一件輕薄的里衣。
床幔慢慢滑了下來,光影斑駁。
殷嶺西衣衫半敞,微涼的發絲垂落到拂知隱約露出的胸膛上,撩起些微癢意。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拂知手中的盒子“師尊,這是”
拂知偏過頭去沒說話,他手中一動,盒子被打開。
咔噠。
里面只有一本沒有封皮的書,和一個精致的小罐子。
若是阿軟沒有被拂知拍回神識深處,定然會認出來,這本沒有封皮的書,是它家主人一筆一劃畫出來的風流圖,還曾經說過,要親自傳道,授業,解惑給殷嶺西這家伙。
劍尊這不吭聲的模樣讓殷嶺西微微挑眉,他信手翻開一頁,臉上的表情當即變得微妙。
圖冊中的兩人未有面容,但身段極好,落筆之人顯然功底極深,細致之處精巧非常,筆觸流暢獨特,十分難得。
翻頁的聲音讓劍尊更加緊張,他忍不住抓緊身下的被褥,低聲道“這是清遠送來的,你我二人平日雖有親吻,但總歸沒有經驗”
沒有經驗
殷嶺西險些笑出聲,嘴角的弧度如何都下不來,他將那春色滿園的圖冊扔到一邊,灼熱的吻落在拂知指尖,引起一片戰栗。
“這么說,師尊是看過了”
拂知紅著耳尖,極輕地應了一聲,“看過了”
“那師尊,也都知曉如何做了”
“知曉。”
殷嶺西笑的十分招人,語氣單純道“可是徒兒不知道,師尊教教我吧,好不好”
他將盒子里小罐子拿出來,這東西瞧著和普通的靈藥很相似,他挖出一塊,膏狀物很快就化成了晶晶亮亮的水。
殷嶺西觀察自己的手指片刻,然后牽過拂知的手,涂傷藥一般,將這泛著香味的脂膏細細涂抹在了拂知冷玉般的食指上。
緊接著,拂知耳側傳來了他單純而疑惑的聲音,“師尊,這東西,是用在這里的嗎”
拂知僵住了,鼻尖全是脂膏的淡香,他掌心出了一層薄汗,艱澀道“不是。”
“那是用在哪兒的”殷嶺西眼中含著笑,聲音卻再正經不過,他握住拂知的手,在小罐子里又挖了一塊,說“師尊自己用,教徒兒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