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膏自拂知指尖化開,淡香扯住冷雪和紅燭的光,穿過簾幔的縫隙,往人心里漫進無數暗涌情愫。
拂知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殷嶺西又耐著性子重復了一遍,他才驀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露出的胸膛起伏著,泛起漂亮的紅。
“嶺西”
他忍不住帶了些懇求。
指尖上的香宛如燙人的火,撩起清淺的悸動。
殷嶺西低聲道“師尊,教教我。”
“”
拂知從未覺得做出決斷是一件如此難的事情,往常若有難事,一柄劍即可解決,但現在簡直騎虎難下。
良久,他才嘆息一聲,在影影綽綽的床幔里撐起身,扶著殷嶺西的肩膀,另一只手撩開了自己后腰的衣服。
片刻后,劍尊身上已經沁了一層薄薄的汗,順著緊繃的脊背弧線滑落,倏然隱沒,他靠在殷嶺西肩頭,眼神有些迷亂,宛如被拖進萬丈紅塵中嘗了七情的謫仙。
他啞聲開口。
“會了嗎”
殷嶺西喉結一滾,“會了。”
溫度緩緩升高,他望著拂知眉心的銀紋,第一次真情實意的覺得,封印了那段記憶,倒也十分不錯。
他聽拂知一遍遍叫著他嶺西,心中一動,手指卻落在拂知眼上覆著的紅綢上,輕輕撫弄著
若是揭開這紅綢,他這師尊發現自己的小徒弟完全變了個人,眼睛里的憤怒崩潰和不敢置信,一定會十分漂亮吧。
他雙眸瞇起,蠢蠢欲動,片刻后還是放下了手,順勢滑落到拂知背上,在至凈骨的位置反復撩撥。
罷了。
取骨之前,暫且順著他些。
紅燭垂淚未干,落雪一夜未停。
外面的夜色隱隱偏青,彎月高懸,將銀光灑在窗前,沁了滿地涼意。
床幔里探出一只手,手背上的經絡漂亮又脆弱,汗涔涔的,將被角攥緊又松開,擰出褶皺。
偶爾會傳來殷嶺西低啞含笑的嗓音,伴著翻書的聲響。
拂知叫殷嶺西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像是要將這個名字永遠的刻入靈魂深處。
“嶺西殷嶺西”
殷嶺西也一遍遍的回應他。
“是我”
劍尊心里慢慢充盈起一種莫名的酸澀感,恍然間,眼角落下一滴淚,將紅綢打濕,混合著咸澀的汗水,氤氳出一片暗色。
疼的難受了,他就咬唇忍住,這是他的小徒弟啊,是他要共度此生的人,無論是歡愉還是疼痛,都是他給的。
他甘之如飴。
寒冬里待慣了的人,終歸向往溫熱的火,甘愿在擁到那溫度的時候,永遠沉眠在冰冷的風雪中。
不知過了多久,殷嶺西哄著,說要將他的樣子錄進留影石,劍尊被他廝纏折騰,哪還能分辨他在說什么,自然只有同意的份。
于是殷嶺西掏出一個留影石,隨手放在了枕邊,然后將自己滑落的頭發撩到身后,又翻了一頁書,十足好學,在拂知耳邊輕喃詢問,并且一一實踐。
拂知醒來的時候,他眼上的紅綢已經被取下來了,一雙眼冷靜的不可思議。
阿軟主人,收回度百分之八十了,速度好像變慢了哎。
拂知試著翻了個身,緊接著輕輕地吸了口氣,他緩了緩,那股酸疼的感覺才淡了些,勻稱的小臂上滿是歡愛后的瘀痕,倒沒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覺,想必是殷嶺西昨晚清理過了。
他道增加的速度變慢很正常,我們現在這個階段,能再往上漲的概率幾乎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