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煬松了口氣,珍惜的捧著“謝謝你,云浮。”
拂知看了看天色,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沾的草,“走了。”
他揮揮手,“省著點用啊,再多我也沒有了。”
紅色的身影慢慢的走遠了,封煬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愣在原地。
他總覺得云浮哪里變了,但是又說不清楚。最直接的感受是,云浮還是喜歡笑,但是笑得不開心了。
臉上帶了面具后,笑容似乎也戴了面具。
封煬看著自己手中裝血的小罐子,打算回族中找找有沒有可以恢復容貌的藥。
可他將裝血的罐子給了醫官之后,醫官卻驚聲喊了出來,抖著手指著這個狼族少主“你你你你對赤君做了什么”
語氣驚悚極了。
封煬納悶“怎么了”
醫官深吸了口氣“這血是才提煉出來不久的,照這個血量,怕是赤君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
封煬如遭重擊,大腦一片空白,“可,云浮跟我說”
醫官“此事事關重大,我會稟報妖皇陛下”
封煬也暈暈乎乎的跟著去了。
這事情捅到妖皇宮,反倒沒有引起多大的震動。
妖皇知道此事內情,眼神復雜的看著那血罐子,半晌嘆了口氣。
“這血可用,旁的,孤不便多說。”
他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溫和的眼眸望向赤羽族的方向。
果然,赤羽族就算只剩下了一個后人,也永遠都會記得骨子里留下來的東西,天生的醫者,與生俱來的善意和赤誠。
拂知自然不知道自己憐惜小狼才給的血罐子,后面還惹出了這樣一遭。他并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回到竹林之后,他發現顧眠涼不在這里。
尾指上,冥郁適時開口“現在就是機會,去吧,看看那竹屋里有什么,”他稍頓了下,“當然,打不打開,這全看你自己了。”
拂知抿唇,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抬腳走向那間竹屋,停在門前,伸手撫了上去只碰到了一層透明的禁制。
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心里涌上些微的寒意,總覺得自己如果打開這個門之后,會發生令他逃避的事情。
但他既然已經來到了這扇門前,就說明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引路人沒有再出聲。
少年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從自己后腰摸出那把破禁匕首,刃尖對著那層禁制緩緩的劃了下去。
這把匕首雖只能用一次,但效果委實不同凡響,宛如割破一張紙,禁制輕易的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拂知開門,閃身進去,手中的匕首也煙消云散。
他心跳驀的加快,回頭看了看,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才細細打量這個房間。
房間內一覽無余。
靠墻的地方有一大面書架,上面是各種古籍孤本,散發著厚重的歲月沉淀的味道。
書架前有一張桌子,除了筆墨紙硯之外,上面還放了一本打開的古書。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少年心里莫名一松,轉了兩圈,然后嘀咕道“也沒什么嘛,為什么不讓我進去”
他走到書桌前,桌上的鎮尺下壓著幾張紙,露出來的筆鋒走勢,像是什么陣法。
拂知好奇的抽出來看了看,發現這些紙上畫著的都是同一個陣法。鮮紅的朱筆繪制,力透紙背,看久了,竟覺得這陣法的圖紙透著邪氣。
他看不明白,將這些紙原樣放了回去,視線卻不經意間落在了桌上攤開的那本書上,登時愣住了。
那古籍的頁腳,繪著他眉間赤羽的模樣。
這是赤羽族的書
少年連忙翻看,心臟砰砰的跳了起來。
慌亂間,幾張紙悠悠的從那古籍的某一頁滑出了一角。少年打開,只見這一頁密密麻麻全是細細的批注,邊頁磨損的厲害,可見被翻過了無數次。
“這是義父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