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他本體是一團黑氣,巫郁年不覺得而臟污,破天荒的主動去碰了男人的咽喉,“想要名字嗎,我賜予你一個。”
男人低頭看他脆弱蒼白的手腕,薄薄的一層皮膚下面,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他輕易就可以折斷,半晌,“想。”
巫郁年退開兩步“去,像我剛才一樣,跪在上面。”
男人回想剛才看見的,倒是理解了跪這個動作,他卻沒有去,氣勢莫名迫人,眸色漸深“不去。”
巫郁年瞇眼,不疾不徐道“跪了才有名字。”
“”
男人眼睛落在他身上,就沒有離開過。
片刻后,他五指成爪,掌心竄出一縷黑氣,將那蒲團牽到了巫郁年面前,這才看著他,跪了下去。
他也不知跪代表著臣服,只仰頭道“名字。”
巫郁年眼睫垂下,半晌,“你,就叫寂殞吧。”
寂,無聲也,殞,死亡也。
無聲無息的死去,這團應大昭國所有陰暗而生的毀壞之氣,不再破壞龍脈與氣運。
他會想辦法殺了他。
寂殞對自己的名字沒有什么反應,他目前尚且不懂人類的情緒。
他看著巫郁年,心里逐漸堆積著一股慢慢膨脹起來的燥郁和戾氣。絲絲縷縷的黑氣漸漸流竄著,漸漸的攀上巫郁年的小腿。
他想將眼前這個蒼白美麗的生物,撕開。
“”
強烈的危機感瞬間襲來,陰冷冰涼的氣息劃過巫郁年的背,緊接著,他后背皮膚就傳來一股撕裂的痛,那血瞬間就涌了出來,只是衣服也是深色,一時看不出來罷了。
那黑氣與寂殞共感,溫熱的皮膚被撕裂的感覺,讓他瞳中閃過一抹癡迷。
巫郁年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他輕咳兩下,眼中幾不可查閃過一抹厲色,然后抬起手,對著寂殞的臉狠狠扇了過去。
一聲脆響。
巫郁年后背的撕裂感戛然而止。
“放肆”
寂殞深邃俊美的臉側浮起巴掌印,他將頭扭過來,目光仍落在巫郁年身上。
這一巴掌用了巫郁年全身的力氣,他輕喘著,忍著涌到喉間的甜腥和不住的眩暈感,聲音壓低的時候,就多了幾分莫名的蠱惑。
他說“我給了你名字,就是你的主人,你記住,永遠不要對主人不敬。”
寂殞重復“主人”
過了會,他道,“我想,撕開,你,弄壞你。”
他說話顯得極為生澀,一字一頓的。
“這就是不敬,”巫郁年語氣低緩,“將你的力量收回去。”
良久,他后背的那股陰冷之氣才散了。于是巫郁年嘴角挑起一抹笑,獎賞似的彎了彎腰,拍拍寂殞的臉,雙眸懨懨的“很好,可我剛才打你,手打紅了,很疼。”
他這樣一動作,微亂的領口露出一截瓷白細膩的脖頸,脆弱至極。寂殞一眨不眨的看著,黑氣又在蠢蠢欲動,半晌才又沉寂下去。
這時間,巫郁年身體緊繃著,后背的血已經滴到了地上。
寂殞望著他“你,怎么,才不疼。”
巫郁年命令道“叫主人。”
寂殞就說“主人。”
那雙紫色的眼瞳,細看真是干凈極了,像邊陲小國進貢的深邃寶石。
燈燭倏地晃動了一下,巫郁年笑了笑,直起腰,眼中閃過幾分思量。隨即慢條斯理的伸出自己的手,露出發紅的掌心,和被他自己搓的紅腫的手腕。
“乖狗,舔吧。”
阿軟恭喜主人,毀欲寂殞收回度,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