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連皇城都不讓他待了。
這無異于流放,淑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二皇子聞言目眥欲裂,瘋狂求情,額頭都磕出了血,“父皇,你要相信我是國師害我,他是妖孽”
直到他被拖遠,那凄厲的吼聲似乎還在耳畔。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此時再看凈臺上站立的國師,那漆黑的國師服莫名讓人心底發寒。
那團龍氣在快散干凈的時候,若有似無的繞著太子走了一圈,直直驚出了太子一身冷汗。
他霍然抬頭,正對上巫郁年似笑非笑的視線。
他揮揮手,龍氣散了。
這是無聲的警告。
二皇子只是個幌子,巫郁年知道是他在背后動手。太子心跳驚亂,忍不住再次起了殺心,國師真是好一個敲山震虎。
皇帝見除穢結束,沉著臉離開,臉色十分難看,除穢除到了自己兒子身上,任憑誰也不會開心。
下方的大臣三三兩兩下去,巫郁年借著收尾的由頭,盤坐在凈臺上,靜靜的等著其余人離去。
等到星光灑落下來,此地再無外人,巫郁年才低咳兩聲,晃晃悠悠的從凈臺上下來。
龍子身上,無論氣運如何,皆有龍氣庇佑。今日硬扛著反噬非要將穢氣灌進二皇子的身體,受到的沖擊
任野早就帶著寂殞守在了下面,一見他下來,就急急迎了上去,任野見他臉色不好,擔憂道“大人,趕緊回去休息吧。”
寂殞看著巫郁年毫無血色的唇,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那些黑”
巫郁年冰涼的食指抵在他唇上,“閉嘴,”他輕咳兩聲,余光瞥向一旁“程將軍,偷聽不是君子所為。”
任野警惕的看向梁柱后,那里慢慢走出來一個影子,程宿笑道“國師大人真是敏銳不似常人。”
他一眼就看見了巫郁年身后站著的寂殞,眉頭一點點凝緊。像是宿命一般,他心中忽的升起極強的危機感。
程宿桃花眼中閃過寒芒“這位”
寂殞近乎獸類本能的宣誓主權,下意識將巫郁年抵在他唇上的手指含進了嘴里,尖銳的犬齒輕磨,調情一般舔著。他冷冷的看向程宿,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在別人眼里有多放蕩。
巫郁年皺眉“松開。”
寂殞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松開了,留下了牙印。
末了,他紫瞳幽幽,看著程宿發冷的臉,心底頭一遭生出厭惡的情緒。
他認識程宿,這個人曾經將主人壓在石桌上弄哭過,甚至用箭射傷了他的肩膀很討厭。
程宿“國師大人既然有能力將二皇子拉下來,為什么不也一同將我處理了,屆時,你想要的的,略施手段即可得到,又何必在本將軍這里受委屈。”
許是風大了些,巫郁年低咳不止,眉梢眼角染了些病態的紅暈,他輕聲道“做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
他本就想除掉處處都出格的二皇子,給六皇子鋪路,今日之事不過借助龍氣,強忍了反噬順水推舟。
一兩次還好,但若是一直妄動其余人的氣運,怕是活不過今晚,就要被天雷劈死當場。
巫郁年嘆道“將軍不必多想,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會反悔的,”他推開寂殞的攙扶,主動上前半步,“任野,你們先去馬車那里等我。”
寂殞不想走“主人。”
巫郁年“這是命令。”
任野領命,扯著寂殞慢慢走遠,走到半路,寂殞的腳步越來越慢,猛地轉身跑了回去。
任野一下沒拉住,他就跑的沒影了,驚道“大大乖公子”
程宿看看四周,挑眉“國師大人叫人都走,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信么,”巫郁年慢慢湊近,眼尾的紅暈極為惑人,他低咳著,“我說了,將軍在二皇子府那晚承諾給的籌碼,我很心動,自然愿意做任何事。”
“哦那這籌碼能本將軍想提前嘗一點利息么”
程宿眸色變深,攬住他的腰,感受到巫郁年身體不自在的僵住,卻不像之前一樣掙開。
他瞇眼道“本將軍記得,國師大人不喜與旁人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