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寂殞被他訓導的很好,在伺候人一方面日漸精通。寂殞將托盤里的衣服扯開,雙臂繞在巫郁年的腰上,慢慢系好。
他一邊系,一邊在巫郁年耳邊道“主人帶我一起去”
“怎么,不想”
寂殞搖頭,拿過一旁的束腰,“只是想提醒一下主人。”
他慢慢將腰封勒緊,在巫郁年身后低聲道,“千萬將我牽好。”
巫郁年頭也不回,笑了笑,反手扯住寂殞的頸鎖,“乖狗,別太粘人,主人不喜歡。”
語罷,也不管寂殞是何反應,他松開手,慢條斯理的整了下自己的衣服,“走吧。”
寂殞看著他的背影,片刻后,緊跟上去。
洗塵宴。
巫郁年領著寂殞到場的時候,官員到了不到一半。
原本場面還算熱鬧,他來了之后,在場官員宛如被集體掐住了喉嚨,全部消音。干笑著和他打了招呼后,就忙不迭的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前幾日二皇子被驅逐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在場的都是人精,這其中雖然玄乎的很,但要說沒有國師半點手筆,他們可不信。
巫郁年也不在乎,還頗為清凈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跟在他身邊的寂殞,作為陌生面孔,被一道道隱晦的視線打量著。
氣氛逐漸壓抑起來,程宿到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巫郁年,他眼神唰的一亮,強行將自己的座位挪到了巫郁年旁邊。
程宿撐著下巴,桃花眼一彎“國師大人,好久不見。”
巫郁年抿了口酒,淡聲道“將軍的位置不在這里。”
耳尖的紅意卻被程宿盡收眼底,他心道國師果然是個感情空白的單純之人,愉悅的心情在落到寂殞身上時,卻被破壞了大半。
程宿輕飄飄道“國師大人還真的寵愛你這小寵,到哪里都帶著,想必平時沒少親近吧。”
寂殞聽出他話里的針對,無聲的瞇了瞇眼,頸鎖再一次輕顫起來。
氛圍微妙的變的緊繃。
巫郁年放下酒杯,低垂的眼簾叫人看不透他的思緒。
是啊,身邊帶著男寵,又怎么能將純情的人設立起來呢。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抬手給自己酒杯斟滿,然后一邊安撫的摸了摸寂殞脖頸上的頸鎖,一邊望向程宿。
眼中是純粹的對美的欣賞,不夾雜任何玩味或情欲。
“將軍不覺得,我這小寵,長得很好看么,除了偶爾不聽話,要用鞭子訓誡一二之外,單是日日看著,就覺得舒心。”
一句話,狀似無意的解釋了寂殞身上的鞭痕,和他養男寵的理由。
寂殞第一次聽巫郁年在外人面前夸他,不似人類般豎著的眼瞳忽的變圓了些,宛如被撓了癢處的惡犬,渾身呲著的毛都軟了點。
程宿一愣“只是這樣”
“嗯,”巫郁年垂眸,臉側晃動的金鏈映著蒼白的面龐,糅雜出清矜又脆弱的美感,他低咳幾聲,“不然還能怎樣”
他這幅半死之身,又能做什么事。
程宿看著他的側臉,晃了會神,心里慢半拍的充盈起滿滿漲漲的歡悅,忍了又忍,嘴角還是彎了起來,瞧著有些傻。
他摸摸鼻子,“沒什么,看看挺好的。”
過了片刻,老皇帝到了,眾人紛紛行禮。
老皇帝示意他們起來,對著身后的總管太監低語了幾句話。
總管太監領命離開,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約莫有半刻鐘,寂殞已經喝了五六杯酒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唱和
“元國太子攜諸位使臣到”
巫郁年似有所感,抬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