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守好大昭”
“牢記巫族的使命,孩子,今日起,你就是大昭此代的國師”
大昭,巫族守了幾百年。
這個國家逐漸的走向衰亡,巫族也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接手國師之位的時候,十六歲。
大昭的氣運早就該斷絕了,沒人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逆天而行,硬生生在死地中開辟出了一道生機。
只是在他成為國師后的十二年中,這受人敬仰的位置,就變成了大昭人人唾棄的存在。
巫郁年捂住自己的右眼,無聲笑了,眼圈卻在一點點變紅。
看看,他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
迎合著老皇帝、手上沾滿了無辜之人的血、答應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易,拿到部分兵權推六皇子也就是他的好學生上位,卻發現,那孝敬的補品,藏著毒啊
巫郁年身上的陰冷散的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疲憊。
他緩緩摸向了腰間的匕首。
巫郁年眼神空寂,像是陷入了某種極壓抑的情緒里,得不到半點解脫。
其實,死了就不累了。
這么多人想讓他死不是么。
這種瞬間侵襲過來的,無法抵抗的情緒,往往是最致命的。
驀的,一只有力而溫熱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巫郁年一愣。
“主人,我找到你了。”
是寂殞的聲音。
巫郁年沉默良久,慢慢轉身,抬眸。
寂殞應當是剛醒,一路跑著追過來的,氣息略亂,紫色的眼瞳安靜的看著他,在縹緲的雨霧里,竟顯出奇異溫柔的錯覺。
脖頸上的頸鎖將他拴在了巫郁年的身邊,叫巫郁年神思恍惚,好像眼前的人,永遠也不會離開他。
或許,他不該騙著寂殞戴上頸鎖。
現在想想,早在第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他就死在寂殞手中,也沒有什么不好。
寂殞微微低頭。
他到底是有了心,就越來越像一個人,他連愛都不明白,也說不清心里復雜的情緒,只是摸著巫郁年的手腕,突然有些心悶,低聲說“主人身上好涼,回家暖暖吧。”
他沒打傘,身上濕漉漉的,頭發也濕透了,有些狼狽的貼在后背,像條大狗。
巫郁年眼睫一顫。
回家
國師府,算他的家么。
巫郁年握著傘柄的手指被凍的發青,他動了動手腕,將傘往寂殞那邊傾斜了一點。
他安靜看著寂殞好久,低笑出聲,隱隱透著瘋意。
巫郁年“抱我起來。”
嗓音啞的不成樣子,像是哭過了一樣。
寂殞就將他橫抱起來,眸色深深“主人。”
巫郁年按著他的后頸,迫使他低下頭,吻了上去,他吻的很急很兇,像是急于宣泄某種壓抑到極點的情緒。
寂殞瞳孔急劇收縮,幾乎成了一道豎線。
巫郁年淋了雨,大腦有些昏沉,身體隱隱發熱,他眼睫沾了水,沙啞的嗓音像一把小鉤子,格外惑人“抱我回去,主人教你”
“弄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