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矜看的直皺眉“你”
紀知聲忽的抬頭,鏡片微微一閃“監控能再給我看一遍嗎”
小劉“不行,我們這里”
“當然沒問題”席矜想起紀知聲資料上那一連串的豐功偉績,笑的跟個客服似的,忙給小劉使眼色。
開玩笑,這可是林局要拐的人才,看個監控而已,林局在這里也必然會同意的。
兩分鐘后。
監控室安靜下來,沒人敢吭聲,席矜將椅子搬過去,麻溜的道旁邊站好。
所有人都看著坐在桌前,面容斯文俊美的青年。
紀知聲沒什么不自在,像是早就習慣了,右手轉著筆,目不轉睛的看著酒吧那邊傳來的監控。
鏡片反射著屏幕冷冷的光,給他的側臉鍍上了一層蒼白冰冷的色澤。
在大屏幕上看,很多細節再次被放大。
紀知聲在桌面的白紙上寫了幾個字。
小劉抱著資料,壓低聲音,猶疑嘀咕道“這人誰啊,副隊,靠譜嗎”
席矜抱臂斂眉,“噓。”
他也想看看紀知聲的能耐到底有多大,林局非得要他把人拐過來。
紀知聲筆尖輕敲紙頁,勾了個箭頭,指向西北,片刻后,他推推眼鏡,道“監控里的男人,很可能住在西北那邊的工地附近,或者同時也是工地里的工人。”
小劉“啥這就看出來了”
席矜走過去,看了看紀知聲在紙上寫的幾個字“手套,豁口,口音,喪偶,什么意思”
紀知聲身上那股慵懶的氣質收斂不少,整個人隱隱露出幾分鋒芒,他推推眼鏡,讓人調出剛才的畫面,把男人的身形放大。
紀知聲“當時這個人出來的時候,我隱隱察覺出幾分違和感,但當時沒怎么在意。”
席矜點頭“說說你的分析。”
紀知聲又在無意識揪著手腕上的皮筋,理了理思路。
“第一點,這個人說話有口音,人間世是高檔酒吧,所以酒吧里的服務員大部分都是長得好看而且普通話標準的年輕人,就算是灑掃人員,招連普通話也說不明白的人的幾率很小。”
“他的口音偏重,和市區西北方向的鄉鎮方言一樣。”
“第二點,”紀知聲松開皮筋,筆尖指向男人戴著的手套,“這手套口藏在工作服袖子里,但是可以看見橙色的邊緣,是工地的常見手套。”
紀知聲回想昨晚注意到的細節,頓了下,繼續道。
“第三點,他背是彎的,很像莊稼漢常年在田里干活形成的,但三年前西北那邊的地就已經開發了。”
“皮膚黝黑,是長時間在烈陽下暴曬的結果,手套破洞,露出的大拇指有豁口,很像機器砸出來的,所以他在市區西北工地的可能性很大。”
席矜招招手,“小劉”
小劉忙道“副隊,已經叫人趕去西北工地了”
席矜問道“紀教授,那這個你寫的可能喪偶是什么意思”
紀知聲抿唇,因為沒吃飯的緣故,唇色有些寡淡。
片刻后,他緩聲道“這個人手套很舊,說明生活拮據,手套破洞未縫補,很可能他一直獨居單身,活的很粗糙。另一種可能是喪偶,或配偶重病,沒有子女,或者子女不在身邊。”
席矜立即把這些消息發到去西北工地的兄弟手機里。
“去的兄弟注意,范圍鎖定在西北工地及其周圍,聯系那邊的派出所,重點排查工地的工人,尤其是昨天不在工地的,右手拇指有豁口,喪偶、配偶重病或獨居的中年男子。”
氣氛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等著西北工地那邊的消息。幾輛不起眼的面包車飛速行駛在去西北的路上。
席矜給紀知聲倒了杯水,推到他手邊,道“紀教授辛苦。”
小劉暗暗朝席矜比了個大拇指,擠眉弄眼。
不知道副隊在哪找的這個神人,就算最后找不到嫌犯,這分析也給他們指了一條新路。
紀知聲右手的筆一轉,眉頭仍不見舒緩。
“魏臨還沒回家是嗎”
席矜“嗯,那邊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