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矜深吸一口氣,將紀知聲從他身上挪下來,飛快的將人套上病號服,三兩下塞進被子底下,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明明是夏天,紀知聲被裹的像個蠶蛹,他昏睡中那些微不足道的力道被席矜強行鎮壓。席矜看著安安靜靜的紀知聲,莫名舒了口氣,連忙將醫生叫進來,給紀知聲掛上了點滴。
等一切都處理完了,席矜才走出病房的門,看著早就等在外面的男人,“你就是秦言,是紀知聲的師弟”
秦言想起剛才看見的場景,微妙的低咳一聲,正色道“是,請問你是我之前好像沒在師兄身邊見過你。”
“師兄他沒事吧”
席矜“急性胃病,醫生已經處理過了,現在在睡著掛水。”
秦言的臉色頗為奇怪,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有點生氣,“師兄胃病,你們還”
而且他才出來沒多久,這人就也跟著出來了這么快嗎秦言越想越耶樓,臉色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
席矜頭疼的將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在秦言半信半疑的眼神中,道“我們真的沒什么,我叫席矜,就只是單純的同事關系”
秦言“同事”
他不記得師兄有什么同事啊等等
秦言臉色有些微妙,“你是警局的人”
見席矜點頭承認,秦言心中微沉,看來師兄那次和他說完之后,真的接了案子了,還是和玫瑰吻連著的案子。
他忍不住有點焦慮,“你們師兄他進警局幾天了”
席矜“有幾天了。”
秦言皺眉,片刻后,“算了,我去守著師兄,等他醒來我親自問問他。”他看席矜一副不太愿意多說的樣子。
語罷他就繞開席矜進了病房,席矜心里微妙有點不爽,但是又找不到別的什么理由不讓他進去,他抿抿唇,跟在秦言進去了。
紀知聲手背上扎著針,茶色的中長發柔順的散在枕頭聲,呼吸勻長,沉沉睡著。
秦言拉了把椅子過來,看樣子今晚就打算守在這里了,他對席矜道“今晚麻煩席先生了,后面就交給我吧,明天我會和師兄說的,謝謝你了。”
席矜蹙眉,心里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重,“作為同事,我留在這里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秦言看著紀知聲蒼白的臉,心里嘆息一聲,捏捏眉心,“很快就不是同事了。”
席矜“什么意思”
聽出席矜話里的冷意,秦言聲音一沉,偏頭道“我會說服師兄離開警局,不再參與什么案子,他原本就不應該再碰任何跟案情有關的東西。”
席矜“他為什么不能這是他自己的意愿,你就算是他的師弟,也不能擅自替他做決定吧”
“你知道”秦言似乎想說什么,聲音拔高了些許,但是余下的話很快消音,他頓了下,恢復往常的冷靜,“沒什么,等師兄醒來之后再說吧。”
他會說服師兄的。
秦言說完,就不再回頭看席矜,良久沒有聽到身后穿來任何的動靜。正在他以為席矜已經走了的時候,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席矜放輕了的聲音
“他是不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秦言微頓。
席矜一瞬不瞬的盯著秦言,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反應。
這是席矜這幾天和紀知聲相處的時候,觀察推測出來的結果。他這個人看著大大咧咧的,實際上心思細膩的很,會注意很多小細節。
從第一開始察覺到不對勁,是在那天他破天荒給紀知聲煮面的早晨,他沒有在紀知聲的眼中看出絲毫關于情緒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