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以為是抑郁癥,但是后來就逐漸排除了這個答案,抑郁癥患者通常會無端哭泣,并且持續一到兩周的情緒低落,但是紀知聲顯然不是這樣,更像是限時性的。
后來就是在抓獲鞏志儀的那天晚上,在審訊室里,紀知聲誘導兇手填問卷的時候。他的神態和情緒,像是脫離了他本身的性格,切換到另一種狀態。
還有很多微妙的反應。
紀知聲這個人身上充滿了謎團。
席矜眼底閃過一抹銳利“你叫紀知聲師兄,說明你們修的是同一個或者相似的專業,那你極力阻止”
就說明紀知聲精神狀態是有問題的,而且跟案件有關系。
秦言沒想到他這么敏銳,他看著仍舊昏睡的師兄,抿唇道“這件事涉及到師兄的個人隱私,我不能細說,你可以等師兄醒來的時候自己問他,但是我還是會勸師兄放棄這個案子的。”
席矜聽完,眉頭皺的更緊,他今晚到底是沒走,坐到旁邊的折疊床上,守了一晚。
是夜,隔壁c市。
這里的天氣最近多雨,整個城市都開始變得陰雨連綿。
繁云墓地前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副駕駛飛快下來一個帶著口罩的青年,他恭敬的打開后面的車門,然后撐開了一把傘,“先生。”
率先跨出車門的是一條裹在筆挺西裝褲下的腿,銀灰色的西裝優雅而高貴,他接過黑傘,薄唇輕啟“oya,花給我。”
低沉醇厚的聲音宛如晚夜的一曲大提琴。
青年“是,先生。”
他遞上了一束白色的勿忘我。
男人接過花,在一片雨霧里撐著黑傘,慢慢的走進了墓園“走吧,跟我進去。”
他們停在了一座雙人合葬的墓旁,周遭沉默的只能聽的見落雨的聲音。男人彎下腰,將手中的花放在了墓前。
白色的勿忘我很快沾了雨絲,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有點柔弱的堅韌。
男人看了良久,嘆息道“oya,我很想他。”
青年并不答話,而是很安靜的聽著,像是習慣了男人這幅自言自語的樣子。
男人站了一會,對那座墳墓說了聲謝謝,撐傘轉身道“走吧。”
轉身的那瞬間,許是風大了些,將男人銀灰色西裝上衣口袋插的玫瑰花吹落了一片花瓣。
暗紅的花瓣輕飄飄砸在地上,吹進了泥濘里。
第二日,醫院病房。
紀知聲醒來的時候,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有點沒反應過來。手背上的點滴已經拔了,只是還貼著醫用膠帶,他抬手看了看,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現在在醫院。
“”
睡了一覺怎么把自己睡進醫院來了。
他扶著額頭慢慢坐起來,大腦還有些鈍痛的感覺。
“醒了”
紀知聲“嗯。”
席矜從外面進來,臉上有點水,看樣子是去洗了把臉,他抽了張紙擦擦手,扶了紀知聲一把,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
語氣隨意“說吧,你昨天干什么了,把自己搞成那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