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知聲也不太在意被席矜瞧去后背的紋身,因為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被這家伙看見了,揉紋身這種更過線的事席矜都做了,現在單純的抹個藥而已,真的不算事。
他坦坦蕩蕩,后面卻久久沒有動靜,紀知聲疑惑道“席副隊”
“哦哦,”席矜回過神,他換了瓶治療於傷的藥,稍微彎腰,然后發現自己一低頭就能聞見紀知聲身上極淡的香,和藥膏里的薄荷涼意混合在一起,像是冰做的羽毛,落在心里,又涼又刺激。
這個上藥姿勢對席矜而言實在是挑戰,他伸出去的指尖又縮了回來,低咳幾聲,清了清有點沙啞的嗓子,和紀知聲商量。
“紀教授,要不你趴在床上,我上的舒服一點。”
紀知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們現在的方位真的有點別扭,于是點點頭,干脆將襯衣脫下來了半邊,斜露出右肩和大半個背,身后的紋身全都顯現了出來。
青色的瘀痕甚至有點發紫,剛開始還沒什么感覺,現在一緩過來,只覺得后背鈍鈍的發疼。
那個看不清臉的鴨舌帽青年,說是要殺了他,但是卻次次沒有下死手,可打人的力道也沒有半分手下留情。
動作間,他余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床旁邊的小抽屜上,眼神停留了兩三秒,莫名想起來那里面被席矜藏了個避孕套。
紀知聲頓了下,他不知想到什么,扯著襯衣指尖微微攥緊,稍稍遮住前面,俯身趴在了床上,茶色的中長發凌亂的散在蒼白的肩頭,他埋首在枕頭里,聲音顯得有點悶“麻煩席副隊。”
溫度莫名升高了不少。
紀知聲衣品很好,下面穿的只是一條簡單的黑褲,看著寬松,但其實將修長筆直的腿全都呈現了出來,皮帶束在腰上,伏在床上的時候,后背脊梁骨處就出現一條凹陷。
黑色的玫瑰枝梗,就順著這凹陷,沒入腰際。
再往下,就是
“”
席矜喉結一滾。
他莫名覺得還不如剛才那個姿勢,沉默片刻,揉了上去。
席矜指腹滾燙有力,在紀知聲背上發青的瘀痕涂上藥膏之后,將力道控制在一個巧妙的范圍,不輕不重的將於傷揉開。
席矜能感受到自己掌心下,紀知聲的身體緊繃,甚至在輕微的顫抖。揉開於傷很疼的,但是不揉開疼的時間會更久。
為了轉移紀知聲的注意力,他想了想,問道“你和秦言認識很久了嗎”
“嗯,”紀知聲嗓音略微緊繃,“從大學認識的,他小我一屆,后來他跟著我,都拜在了同一個老師門下。”
席矜手下力道不自覺重了點,“那你們很親近了”
紀知聲想了想,“嗯,這么些年,陪在我身邊的,確實只有他了。”
席矜一頓,抬頭道“那你父母或者是家人呢”
紀知聲有一會沒說話,片刻后,才道“父母不在了,其余的人覬覦他們留給我的產業,我成年之后,全都賣出去換成了錢存起來,那些人才沒有再來打擾我。”
他語氣很平靜,像是再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簡簡單單一兩句,就概括了自己成年前的生活。
席矜聽完暗罵自己一聲不會說話,同時更加心疼,他苦思半晌,磕磕絆絆的安慰道“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憋了憋,平時起飛的嘴皮子笨到家了。
“那個,我爸媽都不管事了,整天在外面旅游,我心思不在經商上面,所以其他的都是我老姐在管理,股份紅利加上我這些年的獎金和工資,我其實也挺有錢的”
“然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逢年過節什么的,跟我上我家去,肯定熱熱鬧鬧的。”
席矜想起來紀知聲冷冰冰,沒有絲毫人情味的家,腦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忽的冒出來一句“他們也挺喜歡貓的。”
他羅里吧嗦的說了一堆,越說到后面才逐漸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邀請紀知聲去他們家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