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嗎
像對待一件瓷器一樣小心翼翼,每一句話都在提醒他,一年前發生了什么,他又經歷了什么。
紀知聲其實不否認自己對席矜有好感,但是他沒喜歡過人,也就不知道這好感到底如何分辨。
六七歲的時候,他父母就去世了,身邊的親人慢慢露出了貪婪的本性。再后來他長大,這么多年里,紀知聲都是一個很寡的人。
如果就這樣草草挑明接受了等席矜知道玫瑰吻收尾的時候,t把他抓走干了什么之后,喜歡這種微薄而又脆弱的情感,就會像泡沫一樣散去。
紀知聲掏出自己的手機,沉默了片刻,打開了手機里一份保密的文件,里面有七個很長的視頻錄像。
一年前,t把他抓走的那七天錄下來的,七天七份,一份不落。
目光落在最后一份視頻上,紀知聲抓在洗臉池邊緣的手指慢慢收緊,胃里逐漸翻涌,他猛地伏在旁邊,近乎狼狽的按開水龍頭,用水流聲掩蓋住喉間溢出的干嘔。
許久,他才面色如常的走出來。
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東西,席矜已經將他的包全都收拾完帶走。
紀知聲捏緊手機,突然覺得有些不適應房間有點過于安靜了。
另一邊。
席矜拎著包去了前臺再定了一間大床房,進了房間才猛地捂住自己臉,他將背包甩在床上,緊接著整個人也撲了上去,床發出咚的一聲。
他又想起來剛才紀知聲和他說的那句話“我是修心理學的,你昨晚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救命啊。
席副隊羞憤至極,從頭發絲里露出的耳尖又紅又燙,整個人跟燒著了似的。
他昨晚想的有點多。
什么警官犯人,什么手銬,什么亂七八糟的耶樓腦子里飄過了無數他單身27年看過的世間顏色,還有跟著掃黃大隊的兄弟們在一些酒店酒吧翻出來的各種玩具。
那。么。多。
紀知聲居然能察覺出來犯罪心理學都這么牛嗎
那他想對紀知聲做的事情,難道也算犯罪的一種,所以才被發現察覺
“”
只是想想席矜都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他剛才在紀知聲的房間還勉強能繃住一點,但是現在細細一想簡直都不知道怎么面對紀知聲。
但是就算是知道是這種事情,紀知聲還是沒有完全點明,甚至神情也沒有反感,還貼心的進了洗手間避免他尷尬。
難道
席矜翻起身來,忍不住想,難道紀知聲也對他有那么點意思
片刻后,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對,于是嘴咧的老大,用手捂住臉,甚至笑出了聲,像個奔三的大傻子。
接下來的幾天,紀知聲和席矜都是分開單獨行動,連小劉都察覺到他們之間微妙的氛圍。
只是,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小劉覺得席副隊身上是燦爛的艷陽天,紀教授身上是寒冬將至的深秋。
他夾在兩人中間的時候,就覺得怪怪的。
但是不管怎么說,隨著時間的推移,今天已經到了第八天,距離t給出的時間還有最后兩天。
警局已經和這八個周青商議好,讓他們在明天全都去警局,待到第十天結束的時候再離開。
目標實在是太多,要是還放任自流的話,根本沒有絕對的警力保證他們八個人的安全,更何況還有那么未知的情況,所以將人集中保護是最好的選擇。
尤其是被紀知聲確定為重點保護對象的三個人。
紀知聲心里還是覺得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像是有哪里被他忽略了,但是他將自己的想法再次推了好多遍,還是沒發現有什么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