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紀知聲醒來之后,才發現自己渾身都疼,尤其是被揉開淤血的地方,痛感還在往旁邊蔓延。
那家伙打人下手真狠。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t的人。
席矜買了早飯回來“醒了”
他半點看不出昨晚上藥時的異樣,把紀知聲的那份早點遞給他,邊拆筷子邊道“警局那邊傳來消息,昨晚沒抓到人,跑了。”
紀知聲不太意外,點點頭,喝了口豆漿。
席矜“他是t的人嗎”
紀知聲“我不確定,但是t輕易不會殺我。”
席矜頓了頓“為什么這么肯定t不會殺你他都殺了這么多人。”
“沒有為什么,”紀知聲像是不太愿意回答,他垂下眼,轉而道“你什么時候換個房間自己住”
“咱們住一起不是挺好的嗎,”席矜吃飯的動作慢了點,笑道,“我覺得完全可以”
紀知聲打斷他,抬眸認真道“席副隊,我覺得很不方便。”
席矜一僵,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紀知聲今天對他的態度有點微妙的變化,像是回到了剛開始認識時候的模樣,充斥著冷淡的疏離感。
他心頭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紀知聲扶了扶眼鏡“昨天多謝席副隊的幫忙,但是以后還是不要了,免得誤會。”
其實昨天晚上他就想明白了,席矜對他為什么那么不一樣。不可否認的是,他并不排斥這種感覺,反而覺得和席矜在一起越來越自在,甚至有點羨慕席矜有健全而幸福的童年和家庭。
席矜喜歡他。
其實昨晚表現的比較明顯罷了,那么快的心跳聲和那番話,他不可能裝作不知道。
但是他不能接受這份感情。
席矜心中驀的一涼,片刻后,他沉默道“抹個藥而已,有什么好誤會的,再說,也沒有人看見”
“席副隊,”紀知聲有點無奈的抬頭,鏡片下的眼睛冷靜到無情,“我是修心理學的。”
他說,“你昨晚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席矜呼吸微窒。
紀知聲起身“所以席副隊,你還是去別的房間住吧。”
他去了洗手間洗漱,給席矜留了單獨的空間避免尷尬。
洗手間空曠,良久。
只聽得外面一聲關門的聲音。
席矜走了。
紀知聲垂眸,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他抬頭看了看自己。
鏡子里的人穿著精致的衣服,披著一張在人類審美算得上漂亮的人皮,但其實內里是個什么東西,只有他自己知道。
紀知聲低頭看著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一圈青紫,即使是有藥物的控制,他有時候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思考問題的時候。
控制不住自己的人真的算完整的個人么。
要是真的有人和他在一起,會很累的吧。成天和秦言一樣,甚至比秦言更操心他的狀態,整天關切的問他
吃藥了嗎
有異常嗎
精神穩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