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忽然落下一道聲音,“你今天是和我一道出來。”鐘酩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線,就跟被冷落了似,讓人看著都于心不忍。
江荇之收回念頭,“也是。”
而且他今天還得找個機會,把話和柏慕說清楚。
“那楚某就不叨擾了。”楚昀起身作別道。
楚昀走后,江荇之也準備離開。
只是在結賬時多了道小插曲鐘酩要買單,江荇之說自己來,最后兩人各退一步,一人出飯錢、一人出包廂錢。
他兩人齊齊掏錢給小二時,后者投去眼神相當奇異做了這么多年生意,沒見過有人這么拼單。
出了酒樓,又融入喧鬧人潮。
江荇之自重生以來就業務繁忙,還沒有閑下來時候,今天正好逛逛。
街上沿途都是小攤商鋪,他視線從桂花糕掃向酥炸糖,又停留在隔壁攤鍋盔上。
他是成年人了,他都要。
正想著,身側人影一動,鐘酩在幾個小攤前轉了一圈,再回來時手里捧滿了剛才他物色幾道小食。
江荇之眨了眨眼。
鐘酩眉峰微挑,“怎么,你不是都要”
靠,這是什么古老讀心術
江荇之被看穿,半推半就地接過來,“多少錢,我給你。”
一只手從零嘴堆里挑了個酥炸糖放進嘴里,鐘酩舌尖掃過犬齒,“不用了,不然別人又以為我們是拼單。”
“”
兩人隨著人潮往前走,江荇之手里零嘴抱了個滿懷。他停在一處雜書攤前,饒有興趣地俯身挑著上新話本。
鐘酩站在他身后把人看著,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
衣角忽然被人拉住,鐘酩低頭就看一大束月季杵在眼皮底下。
繁盛月季后露出一張小男孩臉,圓溜溜眼睛十分機靈,“仙君,買束花給你道侶吧。”
鐘酩看江荇之還沉迷話本沒注意到這邊,矮身問那男孩,“誰和你說,那是我道侶”
男孩笑得狡黠,“我猜,一看就很般配。”而且你還一直盯著人家看。
“猜錯了。”鐘酩說完,男孩嘴角一收。他又掏出銅幣遞過去,伸手拿過了花,“現在還不是。但花我可以買下。”
江荇之看完話本直起身,面前忽然“嘩啦”遞來一束月季花。
嬌艷瑰紅花瓣還結著露水,開得熱烈而繁盛。他呆了呆,“這是什么。”
鐘酩,“送你。”
“我又不是小姑娘,要什么花花草草。”
“這花開得挺好,帶回門中栽你院子里,看著沒那么荒涼。”
江荇之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心情有些復雜,“真像是供在祠堂里祭祖一樣。”
“”難言氣氛瞬間在兩人間彌漫。
默了默,鐘酩把那束月季往他胳肢窩里一插,“收著吧。”
一簇月季挨在他頰邊,給那冷白面色都平添了幾抹艷色。江荇之懷里抱滿了零嘴空不出手,只能夾著花枝,“等回去,給你栽院里。”
今日不同往時,他不能收柏慕花。
鐘酩沒有勉強,“行。”
反正花都帶回去了,栽哪兒有區別嗎
往前沒有多久,一條街便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