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蘇青也愣住了,“沒見過這種情況。不對,也不是沒見過”
他視線不動聲色地轉向鐘酩。
江荇之怔了怔,也反應過來。他刷地轉向身側男人,“你”
卻見鐘酩只是隨意坐著,修長手指松松搭在杯沿上,抬眼而來,“怎么了,燈燈”
江荇之回想起來那日在藏劍冢,也是萬劍齊鳴,眾生臣服。他那時只當是威壓所致,但這會兒柏慕并沒有放出一絲壓迫感來。
這種既視感,簡直就像是
對面傳來視線太強烈。
鐘酩淡定地指了指,“應該是它們怯場了。”
江荇之,“”
游蘇青狠狠一哽。
藏劍閣里藏劍被嚇得厲害,表演被迫終止,江荇之兩人同游蘇青道別之后離開。
跨出藏劍閣,正午日光從頭頂落下來。
江荇之眼睛瞇了瞇,他記得墟劍不僅是劍靈體,還修得一身純粹劍魂,神魂可震萬劍,如劍界帝君駕臨。
他又朝身側男人看了幾眼,目光越發狐疑。
鐘酩轉頭,“總看我做什么”
江荇之試探地開口,“我有一個大膽想法。”
他目光似乎能穿透皮相,鐘酩被他看得心頭一跳,“你說。”
“你是不是墟劍”
腳步猛地剎住鐘酩垂在身側手一顫,在那雙明澈眼眸注視下,幾乎就要應聲。
江荇之,“祖宗”
鐘酩默然幾息,皺眉,“什么”
江荇之暗自揣測,這難得一見劍道造詣、吸引他視線骨相氣質、同樣氣人話術,不是一脈相承都說不過去
他越想越有道理,忽而聽人冷不丁開口,“我和你喜歡人,是差了多大年紀”
江荇之一下回過神差點忘了,柏慕不知道自己是一千年后人
他找補,“誰知道你是不是活了幾千年”
鐘酩簡直服了這人腦回路他壓下胸口翻騰情緒,正要否認,思緒陡然一轉再開口時,話語逼真又自然。
“嗯,說不定呢。”鐘酩看向江荇之,那張深邃冷厲臉在四周塵囂十足街景人潮下相當突出。他嗓音低沉帶笑,“那你若是和他結為道侶,不就得叫我一聲祖師爺”
我靠要臉嗎柏慕
江荇之一把推開那張俊臉但更令他羞惱是,自己居然因為那句“和他結為道侶”而心頭發熱。
他色厲內荏,“你這是以下犯上,柏護法當按門規處置。”
鐘酩愛極了他臉紅樣子,心動得厲害,順著他道,“好啊,隨你處置。”
比自己還變態大乘巔峰,他處置個屁
江荇之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憤然向人潮中走去。
兩人走在街上,江荇之頭頂毛又炸開了。
鐘酩買了一大堆零嘴同人賠罪,這才把江荇之毛順好。
江荇之啃著零嘴,氣頭過了之后開始納悶柏慕占自己口頭便宜,對他到底有什么好處
零嘴吃完,他拍拍手打算回去。扭頭卻發現今日街上好像比往常還要熱鬧幾分,前方不遠處甚至搭起了戲臺。
“這是有什么活動”江荇之問。
鐘酩四下看了一圈,沒看出什么名堂,便隨口叫住一個路人詢問。路人看他倆目光像看異界人,直到江荇之解釋,“在仙山閉關已久,不知凡塵。”
那路人趕忙崇敬道,“原來是仙君”
他解釋,“今日是一年中祈歲日,秋收時節祈求糧食豐收。原本叫做祈穗,后來改為年歲歲,范圍更加寬泛,祈禱整年風調雨順、萬事順遂。”
“原來如此。”江荇之明白了,看來是個重大節慶日,難怪這么熱鬧。
告別了路人,他同鐘酩說,“那今天就不回去了,看看祈歲日有什么好玩兒。”
鐘酩求之不得,“好。”
兩人便朝節日氛圍最濃鬧市走。
祈歲日街頭,有賣節日小糖人兒攤販,江荇之叫人照著自己畫一個。鐘酩就站在他旁邊,低眼來看。
那攤販看他兩人并肩而立,都生得俊美非凡,一派仙家氣質,便說買一送一,在江荇之那小糖人兒旁多勾了一個鐘酩形象。
兩個糖人栩栩如生,遞到江荇之手里。只一根竹簽,金麥色糖人粘在一起,江荇之看了看,“這要怎么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