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句式一聽就很像在立旗。
江荇之心頭涌上淡淡的微妙,他朝前者看了一眼,“不用了,你保護好自己就行。”
鐘酩淡然一笑,無所畏懼。
正如宿尤所說,整個魔界都處在了戒嚴之中。
不僅是魔宮,就連宮外也多了許多巡邏的護衛,挨家挨戶提醒著魔界緊急避險場所。
這種緊繃的氣氛一直持續到第二天。
江荇之去樊朽那里取丹藥時,后者似也感受到了那山雨欲來的氛圍,抬眼提醒,“你們就是來求藥的吧,丹藥拿到了就趕緊離開。”
“嗯,是。”江荇之低眼看向掌中的丹藥。
淺紅色的丹藥靜靜置于他的掌心。
鐘酩不看他吸收掉總覺得不放心,“先吸收了再走,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江荇之點頭,“那我們回魔宮把它吸收了就走。”
樊朽揮揮手送客,“隨你們。”
飛回魔宮的路上,下方城內巡邏隊似乎在向著一個方向匯集。
江荇之順著那方向看去,“那頭好像發生了什么。”
鐘酩帶著他加速往魔宮趕,“無所謂,至少魔宮內暫時是安全的。你吸收丹藥的時候,我在旁邊替你護法,那頭的危險波及不到我們。”
迎面的風拂過鐘酩的鬢發,江荇之轉頭看了他一眼,英俊的側顏襯著遠處的兵荒馬亂,沉穩而淡然。
他安心道,“那就拜托你了。”
很快,兩人回到江荇之的屋中。
屋外設下了結界,江荇之盤腿坐在榻上,鐘酩坐在他身后。
淡紅色的丹藥散發著清幽的香氣,江荇之雙手一上一下置于身前,丹藥在兩掌之間懸浮,被靈力牽動著絲絲縷縷沒入心口處。
殘缺的魂魄被一點點補全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江荇之只覺識海重新變得充盈,一股熱意煨著他的腦海,熱烘烘的,叫他渾身卸了力氣。
噗通,身體一軟順勢倒在了身后的懷抱中。
鐘酩將人抱了個滿懷,低頭看向靠在自己肩頭的江荇之。后者緊閉的眼沒有睜開,應該是還在識海中梳理神識。
他伸手在人腕間探了一把,體溫終于熱乎了起來。鐘酩緩緩松了口氣,視線落在江荇之面上,細致地描摹起他清秀的眉眼。
自上而下的視角,顯得那眉眼更加清晰,鼻梁高挺,唇形美好。
心跳怦然快了幾分。
鐘酩沒忍住收緊了胳膊,目光落在微啟的紅唇上,情不自禁地微微低頭拉近了距離。
微涼的發絲滑入江荇之敞開的襟口,江荇之眉心一蹙,睜開了眼。
入眼是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似察覺到他的醒來,靠近的動作一下停住。江荇之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當下的情況,懵了一瞬,忽而驚覺自己正靠在人懷里。
視線相交,上方的目光像溫著一團火,落在他唇上
就像是想要親他一樣。
心頭猛地一突江荇之抬手就推開頭頂的下巴,直起身來轉頭看去,目光銳利,“柏慕,你在干嘛”
鐘酩的胳膊還環在他身側,下意識將人往懷里攏了攏,垂眼看過去,叫了他一聲,“燈燈。”
江荇之不給他糊弄的機會,將他的胳膊抖開,“你剛剛是不是”
“我就看看你。”鐘酩說,“湊近點看得更清楚一點。”
“呵呵,少來。”江荇之正要追究,屋外便傳來一陣巨響。轟隆
他話頭停住,兩人齊齊起身推開了門。
“發生什么事了”
外面似乎亂成了一團,有宮人慌慌張張跑來,“天、天塌了”
鐘酩皺了皺眉,“冷靜點,多大的事就天塌了。”
宮人搖搖頭,急得一跺腳,“唉是真的天塌了”她指著入城口的方向,“天上的夜渡川全陷落了,看樣子快把魔界給淹了。”
鐘酩頓了一瞬夜渡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