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山頭的風太和煦,還是白云飄飄的日子太悠閑。江荇之望著天空,眼底晃過片片浮云,思緒居然像是被催眠了一般越飄越遠。
一頓無法抵御的困意驀地襲上腦海。
意識瞬間沉陷,江荇之整個人像是被強行拉入了迷障一般。與此同時,一圈瑩瑩白光包裹了他手邊的庭雪劍。
天地浩渺,洪荒無垠。
對江荇之來說是并不陌生的場景。
他上一次來到這里,還是在通天殿中探尋那道機緣。只不過那次毫無頭緒,晃了好幾日才在這混沌中得到一句“等”。
這一次則不同。
好像有一股力量推著他往一個方向走,灰蒙蒙的天地間只余一襲翩然的衣衫。江荇之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心底隱隱能察覺出那股力量中的催促之意。
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四周傳來的聲音又逐漸清晰起來
去去去
去干嘛去哪里
江荇之朝四周望了望。想問的問題有很多,話到嘴邊那聲音卻又突然消失,周圍的情形忽如夢醒般消散。
雙眼刷地睜開
入目依舊是藍天白云。與此同時,昆侖的禁制被觸動了。江荇之視線一轉,只見鐘酩正好落在望臺上,手里還捧著幾株漂亮的仙草朝他走過來。
“我回來了,燈燈。”
“喔”江荇之還沒緩過神,回得心不在焉。
鐘酩覺出他的異樣,“怎么了”
江荇之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又看了一眼手邊的庭雪劍那道機緣他整理了一會兒思緒,這才將方才的情形同鐘酩說了一遍。
隨著他開口,鐘酩的眉心越擰越緊。等他說完,鐘酩忽而將手中的仙草往旁邊一放,砰
江荇之嚇了一跳,覷著他的神色墟劍好像又生氣了
鐘酩按下心頭的火氣,安撫地伸手擼了把江荇之的頭毛,“白日夢而已,管他的。”
江荇之頭毛被擼得鼓起,像是腦袋被迫長了包。他抬手把包壓下去不能夠吧,絕對會出問題。
“我若是不管,心口又痛怎么辦”
“那我就”
“你就”
“”鐘酩止住話頭,“我就心疼你。”他說著岔開話題,從儲物袋里掏出一盆盆一簇簇的靈植仙草,“走吧,我們去栽花。”
江荇之又往他身上掃了兩眼還栽花。
這悠閑的,多少有點叛逆。
“走吧,快走。”鐘酩將人捉起來,靈力一裹,攜著一簇簇花草走下山去。
山下靈泉流經的地方有一處空地,適合栽種靈植。
江荇之栽著花,問鐘酩道,“你是怎么同應宮主要的花”
鐘酩將那“鵲橋仙”仔仔細細地擺了個愛心的形狀,“我就說想買點靈植回來,應宮主便直接給了。”
“喔。”江荇之喔完又覺出不對,刷地轉頭,“那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愛心一歪。
鐘酩定了定神,又將形狀調正,“當然不能拿了就走,還留下來嘮了會兒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