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外小道邊,只余江荇之四人。
江荇之回味著鐘酩的神色和話語墟劍為什么突然走了而且他問對方有沒有聽懂詩,對方也沒回答
“你們先玩,我去找他。”
江荇之說著要走,又被拉住。藺何無言,“你們真是一刻都分不開了嗎剛剛墟劍圣君不是說他晚點來找你,說不定是有私事呢。”
晚點是多久晚江荇之往鐘酩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什么私事,不能先讓他把馬甲褪了再說嗎
鐘酩回了伏清山,將上衣一褪,拿了聽寒劍便站到了瀑布底下。
滾滾靈泉水在他隆起的肩頭砸出一片片水花,鐘酩閉目想象著“柏慕”的模樣,倏地雙眼一睜,抽劍而出嘩啦
滿腹火氣全都化作滔天劍意,百尺飛瀑逆行而起,炸開了漫天的水幕。
水珠高高濺起,又砸落在池潭中,泛起千百道漣漪。一招一式破空斷水,鐘酩赤膊在泉下揮劍舞了半晌,卻越發冒火。
那首詩浮現在他腦海中柏慕雪,江荇之。
不愧是他當初特意取的名字,兩個名字放在一起,一聽就像是有段纏綿悱惻的故事。那他“墟劍”呢這首詩哪里可以放得下他“墟劍”的名字
嘩又是大片的瀑布逆流飛濺。
在繚亂的水花中,鐘酩舞劍的動作突然一滯,他感受到伏清山的禁制被觸動了。
轉過頭,隔著連片墜落的水珠,他看見了站在池邊的江荇之。
江荇之還是忍不住追過來了。
他品著鐘酩離開前的種種細節,總覺得這人不像是有私事,而是又在較著什么勁。
“墟劍。”江荇之穿過雨幕飛身落到鐘酩身前,高大緊實的身材直映入他眼中。從鎖骨一路往下,是他心心念念的腹肌,線條分明,還掛著顆顆水珠。
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過去,“在練劍啊”
啪,手一把被抓住。鐘酩濕潤的額發耷在眼前,劃過凌厲的眉眼。他眼底還有未消散的火氣,壓不住,便隱隱翻滾著,“這么喜歡腹肌”
低啞的嗓音像是被火灼燒過,握著江荇之的手收緊,“你對誰都這樣,動手動腳的”
江荇之冤枉,“我只對你這樣。”
“胡說”鐘酩沒忍住反駁。明明就對“柏慕”也這樣了
江荇之仰頭要去親他,“真的只有你。那首情詩你一點都沒聽明白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這個,鐘酩就賭氣似的別開頭,躲過了他的親親。鐘酩憋得眼眶發紅,一只手卻還緊握著江荇之的腰身不愿松開。
他們站在瀑布下,靈泉從頭頂墜落將他兩人身上都淋得透濕。
飛濺的水花中,江荇之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勾過鐘酩的脖子拉向自己,“暗示聽不明白,情詩也聽不懂,怎么會有你這么笨的大乘巔峰”
明白什么他就是太明白了。鐘酩一時更委屈,“你嫌棄我。”
江荇之被這語氣逗笑,“沒有。”
還說沒有鐘酩抿唇看著他,“那是什么。”
江荇之就輕輕吻了吻他泛紅的眼角,“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和誰鬧別扭阿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