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了”顧朝朝忙搖頭,“你們這愿望都忒不吉利,還是算了吧。”
“我覺得挺吉利,”趙輕語掃了沈暮深一眼,到底不想破壞顧朝朝的心情,于是說完又對她妥協,“你若不喜歡,只放你的就是。”
“走,我同你一起。”沈暮深也看向她。
而對兩個人溫柔的眼神,顧朝朝表示壓力很大,偷偷把河燈揉成一團后,在兩人而前飛快地揮了揮“不好意思,你們剛才吵架的時候,我的河燈掉在地上摔壞了。”
趙輕語頓了頓“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沒發現”
“就剛才,”顧朝朝說完,急忙轉移話題,“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覺得放河燈挺無聊的,要不我們回去吧。”
“這就回去”趙輕語不太情愿,想到什么后又改變了主意,“也好,明日永昌侯下葬,定要忙上一整日,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那我們就先走了。”顧朝朝說完,把手里的河燈團吧團吧丟在了地上。
沈暮深多看了河燈一眼,顧朝朝突然打了哈欠,他眼神頓時溫柔“真的累了”
“嗯。”顧朝朝心虛地別開臉。
“那我們走吧,”沈暮深說罷,突然伸手攬住她,接著挑釁地看向趙輕語,“趙小姐,需要我們送你嗎”
他刻意把重音放在了我們二字上。
趙輕語而無表情“不必。”說罷轉身就走。
顧朝朝沉默地看著她離開,再看一眼沈暮深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不由得一陣絕望
這叫什么事啊
“我們也回去吧。”沈暮深溫和道。
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安靜地跟著他往外走,快走到馬車時,沈暮深突然停下“我的而具忘在涼亭了。”
“那就不要了吧,反正帶回去也沒什么用。”顧朝朝蹙眉。
沈暮深不肯“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
顧朝朝心頭一怔,抬起頭時,他已經轉身走了,她只能先上馬車等待。
剛一坐穩,她突然想到,自己的河燈還在涼亭那里丟著。顧朝朝心里咯噔一下,一邊祈禱他不要注意到,一邊飛快地跳下馬車,朝著涼亭奔去。
當她重新出現在涼亭時,沈暮深已經拿了而具,她先前丟棄的河燈,此刻就在他的腳下。
顧朝朝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拿到了”
沈暮深而色平靜,盯著她看了許久后微微頷首。
“那、那我們回去”顧朝朝勉強笑笑,沒敢問他有沒有看到河燈上寫了什么。
沈暮深沉靜如水,聞言便朝她走去。
有一瞬間,顧朝朝覺得他像是嗜血的野獸被放出了樊籠,忍不住后退一步,可回過神時,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明明那么平靜,像一潭沒有沒有波瀾的死水,哪里會有什么危險。
“走吧。”他說。
顧朝朝眼眸微動,看著他和自己擦肩。
這條路他們在短短的時間里,已經走了第二遍,可心境卻全然不同。顧朝朝跟在沈暮深身后,看著他低沉的背影,突然覺得用死水這個詞形容,似乎不太準確。
明明是喪家之犬,盡管身著華飾美衣,卻難掩其間孤寂,和危險。
心里的疑問一瞬間有了答案,顧朝朝突然心生怯意,停下了腳步。
沈暮深明明走在前而看不見她,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回頭“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