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眾人有了經驗,在喪尸到來時沒有第一時間反抗,而是屏著呼吸任由靠近。
果然,喪尸來到門口先是伸著僵硬的腦袋看,意識到什么都看不見后,再用鼻子嗅、用耳朵聽。李勝距離喪尸只有一步遠,攥著匕首的手都出汗了,生怕喪尸突然暴起,他會反應不及時。
好在喪尸嗅過聽過之后,便擰著斷裂的肢節離開了。李勝無聲地松一口氣,用手勢示意了其他人后,便一同往外走。
研究所的地下室,是一間間房間構成,他們從其中一間出來,就開始往其他屋子搜索,期間為確保自己身上的腐味不散,還特意又殺了一只喪尸,用它的臭烘烘的粘液把身上涂了一遍。
幾人一路找找停停,每次因為開門弄出動靜時,都會如第一次一樣站立不動,游走的喪尸幾次被引來卻一無所獲后,漸漸有些焦躁,眾人只能更加小心。
就這樣不停地找,終于找到了最后一間。
門是反鎖的
沈暮深手起刀落,解決了附近的兩只喪尸,然后走到門口敲了三下門。
咚咚咚。
卻無人應聲。
沈暮深沉默一瞬看向錢詞。錢詞當即上前查看,確定是普通門鎖后,就沒再用設備聯機,而是掏出一根鐵絲擰了擰,開始對著鎖眼轉動。
“他以前是干嘛的啊”顧朝朝忍不住問。
錢詞正在忙,李勝代為解釋“大學學的計算機,畢業繼承了家里的開鎖攤。”
顧朝朝“”行吧,現在電子鎖挺多,也算是專業對口。
咔噠,鎖開了。
聲響再次引來喪尸注意,已經被戲耍到暴躁的喪尸咆哮一聲,突然加快速度朝這邊沖來。錢詞心下一驚,趕緊擰開門往里走,然而剛推開門,門里就響起一聲絕望的嘶吼“我跟你們拼了”
話音未落,一根木棒就打了下來。
錢詞雖然只是三等兵,身手不及在場的其他人,可也經過了多次實戰,當即眼明手快抬起胳膊,擋住之后閃身進房,在對方再次攻擊之前開口“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說話間,顧朝朝等人已經擠了進來,最后一個進屋的阿軍干脆利落地關上房門,直接把喪尸關在了外面。
喪尸不甘心地捶門,咆哮引來了更多同類。一晚上經歷太多刺激的顧朝朝竟然有點麻木,眼淚都不想掉了。
房間里猛然亮了起來,將剛才揮棒的年輕人的臉照亮了,也將一身狼狽的顧朝朝等人暴露在燈光里。顧朝朝摘下夜視鏡,就看到角落里還有四五個年輕人,此刻正護在一個昏迷不醒的老人身前,其中一個手邊就是燈泡,應該是他按亮了燈。
不大的房間里污穢不堪,到處都是吃剩的食物碎屑,角落里還有幾塊磚臨時壘的廁所,此刻發出陣陣臭味,不難想象他們這一周來,都是在這里度過的。
環境太惡劣了。顧朝朝一陣又一陣的反胃,卻突然慶幸他們趕來了,否則在這種絕望的環境里死去,實在對不起這些為了科研付出一切的科學家。
“你們、你們真是來救我們的”最開始攻擊的年輕人哽咽。
顧朝朝挑眉“不然還能是來殺你們的”
明明是不好笑的笑話,年輕人卻破涕為笑,胡亂擦一把眼睛后道“老師昨天開始反反復復發燒,再不治療恐怕就堅持不住了,麻煩你們快帶他出去吧。”
“不著急,等喪尸離開了再說。”顧朝朝指了指被拍得不停震動的房門,說完把水袋和剩下的壓縮餅干都給了他。
年輕人感激一笑,拿著就跑回了人堆里分享,艾麗等人見狀,也紛紛將食物掏出來。
年輕人試圖給李院士喂一點,奈何李院士一直吃不進去,最后只能放棄,只喂了幾口水。
他們吃東西的時候,錢詞好奇地湊過去“這間地下室怎么有燈”
“地下室有電線,我們抽出了線路,用找到的燈泡做了一個簡易裝置。”一個面黃肌瘦的研究員回答。
錢詞愈發好奇了“你們吃的都是從哪來的”
“是韓師兄冒著生命危險找到的,燈泡、無線電,都是他找到的,”研究員說著眼眶就紅了,“我們昨天開始就斷水斷糧了,所以他又出去了,只是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他之前都是兩個小時內肯定回來的。”
說話間,已經帶上了哭腔。其他幾人也開始哽咽,氣氛愈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