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蓋著被子躺了許久,直到身下感覺削減,他這才長舒一口氣起身。
兩個人綁在一起睡了幾日,顧朝朝見沈暮深睡得還算踏實,便想著以后就這么睡了,結果沒過多久,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就忍不住把沈暮深叫起來了。
“快、快解開,我要如廁。”顧朝朝將手上的死結遞到他面前,漲紅了一張臉求他幫忙。她已經解了許久,要不是實在憋不住了,也不會把人叫醒。
沈暮深愣了愣,趕緊幫她解衣帶,可惜平日一扯就開的衣帶,今日不知怎的格外難解,他沉默一瞬后直接找了把匕首,從她手腕處將衣帶割開。
顧朝朝恢復自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沈暮深沉默許久,捏了捏鼻梁倏然笑了。
顧朝朝回來時,就看到他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睡了。她默默松了口氣,還是覺得丟臉,于是輕手輕腳地爬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結結實實。
床下本已經熟睡的沈暮深,黑暗中默默揚起了唇角。
第二天晚上臨睡前,顧朝朝又找了一條新的衣帶。
沈暮深看到她拿著衣帶,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要了。”
“嗯”顧朝朝茫然抬頭。
“綁著睡不舒服。”沈暮深回答。
顧朝朝眨了眨眼睛“不綁的話你能睡得著嗎”
“睡得著,”沈暮深說完見她還在遲疑,于是又加了一句,“其實昨晚你睡著后,我也解開過,能睡著。”
“真的嗎”顧朝朝看到他點頭,頓時歡呼一聲倒在床上,滾了兩圈后才躺平,“還是這樣舒服啊。”
沈暮深笑了一聲,起身將蠟燭熄滅了。
中秋之后,天氣便漸漸轉寒了。
皇上又病了兩場,身子愈發羸弱,連看奏折都成了問題。自從身子愈發不好之后,他便迷上了求神拜佛,這回連續病了兩次,更是早朝也不上了、奏折也不批了,將一切都交給沈暮深,自己則跑去了京郊的法遠寺祈福。
顧朝朝聽說這個消息后,趕緊告知沈暮深“他這次回來后,便會在冬月初二那天在宮里辦法會,屆時文武百官、各家官眷都會前來,而那些刺客,便是混跡在他們當中進來的,所以你得阻止這場法會才行。”
因為這本是重生文,而重生之前的內容不多,對于刺客的描寫也只有寥寥幾筆,顧朝朝只知道是因為沈暮深樹敵太多,卻不知道刺客都是誰派來的,能給他的有效信息自然也不多。
沈暮深不喜歡她提起這些事,聞言只是微微頷首“知道了。”
“一定要阻止啊”顧朝朝見他一副不上心的樣子,頓時蹙起眉頭。
沈暮深見狀,便知道自己一味逃避,只會讓她更加擔心,從而說出更多訊息,于是沉默片刻后斟酌道“皇上這幾年格外癡迷佛道之事,只怕我三言兩語,無法阻止這場法會。”
“那怎么辦”顧朝朝頓時更加憂慮。
沈暮深勸慰“那日我會增派人手在宮門守著,所有官員除家眷外不得帶任何隨從,也會讓人挨個搜查,保證他們不會帶任何武器進來。”
顧朝朝還是不放心“也要盡快查出是誰想殺你。”
那就太多了。沈暮深笑了笑“嗯,我會的。”
顧朝朝這才抿了抿唇,擔憂地看他一眼。
沈暮深轉移話題“不必再想這些,我陪你去園子里走走吧。”
顧朝朝打起精神,剛要點頭,身下突然一股溫熱,她先是愣了愣,意識到什么后臉頰倏然紅了。
因為做辰妃的時候絕經早,四十五之后大姨媽就沒了,加上她重來這一次已經兩個月了,大姨媽都沒有來過,所以她把這件事忘了個干凈,卻沒想到今日竟然毫無預兆地來了。
“怎么了”沈暮深看出她表情不對,聲音瞬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