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朝一言難盡地看向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哪里不舒服”沈暮深薄唇抿起,透著一絲嚴厲。
“沒有不舒服。”顧朝朝糾結片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沈暮深雖然只在她一個嬪妃身邊伺候過,也從未經手這些事,可人在后宮待了這么多年,對女人的事還是清楚的,聞言瞬間便明白了。
“是我的失誤,我竟將這件事給忘了。”他眼底是純粹的懊惱。
顧朝朝見他沒有因此窘迫或別扭,心里松了口氣“叫人送幾條月事帶來吧,我這會兒小腹便開始疼了,恐怕得換身衣裳歇著,不能陪你去園子里走走了。”
“這個時候,還提什么園子。”沈暮深將她扶坐下,便親自去了一趟內務府,當著內務府眾人的面索要月事帶。
能在這里當差的宮人個個都是人精,看到他親自前來要這些女人用的東西,驚訝之后趕緊將最好的幾種都取了出來。
沈暮深不知該選哪種,索性都要了,拿著離開時想到什么,走到半路又折回來“伺候來月事的女人,可有什么講究”
眾人“”您確定要用伺候這個詞嗎
沈暮深面無表情地掃了眾人一眼,立刻得到了無數經驗。
顧朝朝在屋里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人,小腹的墜痛感越來越明顯,衣裙肯定也透了,整個人都十分不舒服。
等得無聊時,她拿起桌上茶壺倒了杯水,端起來剛要喝,沈暮深便進來了。
“你可算回來了。”她無奈地嘆了聲氣。
沈暮深看到她手里的杯子,立刻三步并兩步走過來,直接將杯子奪走了“水已經涼了,我叫人給你換一壺。”
說罷,便召人換了壺紅糖水。
顧朝朝捧著他親自倒的糖水小口小口地嘬,喝了半杯后便感覺疼痛緩解許多。沈暮深見她眉頭總算不皺了,這才將手里的包袱交給她“去換了吧。”
顧朝朝捧著大包袱有些茫然“這什么”
“都是月事帶,我不知道你要用哪種,便都拿了些,你挑喜歡的用就是。”沈暮深說著,連人帶包袱推到床前,又從柜子里給她拿了新的里衣,這才背過身去。
顧朝朝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猶豫一瞬后便低下頭開始更衣。
沈暮深背對著她,能清楚地聽到背后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唇角噙著笑意,直到她說好了才回頭,伸手去拿臟了的衣物。
顧朝朝趕緊制止“不用你洗”
“我不洗,讓浣衣局拿走。”沈暮深見她不肯,便退了一步。
顧朝朝這才沒有繼續阻止,只是看到他拿著自己臟了的衣裳,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沈暮深沒有多說,將衣服送出去后,回來時拿著一個湯婆子,看到她已經躺下,便半跪在床邊將手爐塞進被窩。
感覺到腹部傳來的暖意時,顧朝朝側身笑著看向他“將來誰若能嫁我家暮深,那真是有福了。”
沈暮深神色淡淡“你糊涂了,我是太監。”
“又不是真太監,將來有機會正名,還是能娶媳婦兒的。”月事來勢洶洶,顧朝朝聲音有些發虛,乍一聽倒多了幾分溫柔。
沈暮深定定看了她許久,直到她因為他的眼神逐漸不安時,才對著她笑了笑“我如今,已經有對食了。”
顧朝朝一愣,直到他要出門時才哭笑不得“那怎么能一樣。”
沈暮深回頭看向她,眼底是克制隱秘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