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對付孫誠這種人,還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嗎他配嗎
“這可怎么辦呢。”謝隱真心為孫誠感到憂慮,“程大人一死,皇帝勢必會得知這個消息,即便孫將軍將此事推到我身上,可皇帝又怎么會信呢孫將軍,我若是你,就會聰明一些,暗中聯絡三國聯軍,遞信給他們,大開城門引聯軍入城,如此投誠,可保自己性命與富貴,何樂而不為”
孫誠瘋狂心動。
只是謝隱話鋒一轉“可惜啊,倘若是在主帥腦袋被割下來之前這樣做就好了,現在即便大開城門,聯軍也絕不會放過孫將軍了。”
孫誠有一萬句問候謝隱父母的臟話。
孟欽怎地會生出這樣、這樣不講武德的兒子
他真該跟他的兄長孟清明學學何謂光明磊落
謝隱看他神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友好回答“光明磊落是要分人的,似爾等這般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徒,不配談光明磊落。”
孫誠又氣又恨,他越是如此,謝隱愈發氣定神閑“現在我有個交易,想跟孫將軍談一談。”
事已至此,孫誠還有什么不明白這孟驚蟄自從軍以來便一直在扮豬吃老虎,裝作無能之輩,任由他跟程束同來回拉攏、遷怒、利用,裝得好像真的黃口小兒一般,實則借著這個機會將軍中情況摸了個徹底,暗殺程束同嫁禍于他,又殺聯軍主帥逼他不能倒戈頭像,現在無論是皇帝還是聯軍,都將視他孫誠為眼中釘肉中刺,他若是想活,除非自立門戶――可他要是有那個本事,又何必嫉賢妒能陷害孟家父子
如今已是騎虎難下,唯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投靠孟驚蟄,把一切事實原委向孟驚蟄清清楚楚說明,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否則以此人萬軍之中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手段,他逃到哪里都沒用。
孫誠頹然,雙腿一軟,在謝隱跟前跪下了。
正如曾經他向孟欽下跪一樣。
謝隱面色平靜“皇帝密令,你手中還有吧。”
以孫誠此人的性格,絕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后路。
孫誠苦笑“我末將確實是有,可孟小將軍,你即便得了這證據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是無法向皇帝復仇的。”
謝隱沒有回他這句話,只讓他將密令取出來。
除此之外,當時負責糧草調運的將領也都還活著,一切都出自孫誠的命令,但倘若沒有皇帝授意,孫誠又哪里來這樣大的膽子皇帝不過是要一把朝向孟欽與孟清明的刀,這刀不是孫誠,也會是別人。
一腔碧血丹心,終究是錯付給了不值得的君王。
至此,孫誠只能徹底交出兵權,他已兩面不是人,只求冤有頭債有主,謝隱殺他便罷,不要禍及他的家人。
謝隱也沒有現在就殺孫誠,只是將他關押起來待用。
聯軍主帥的頭懸掛于城門之上,誰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孫將軍被抓,謝隱統帥三軍,將士們雖心有疑竇,奈何謝隱是孟欽之子,光是這個身份,便足以令眾人信服,更何況還有那顆聯軍主帥的頭。
昨天晚上出城的只有孟小將軍率領的孟家軍,一定是他們做的
干得漂亮
士氣被鼓舞,謝隱仍舊采取閉城不出的方法,但對面足有十萬人,城中滿打滿算有三萬將士,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所以要另辟蹊徑,選擇令己方將士傷亡更小的方法。
火藥。
所以哪怕聯軍鎮日前來叫囂罵陣,連帶著將孟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干凈,侮辱已經過世的孟欽與孟清明,就連守城將士都已憤怒地渾身發抖,謝隱仍舊無比冷靜不為所動,他的表現令所有人都感到震驚,這位年紀輕輕卻透露出果敢冷靜的小將軍,令他們仿佛又看見了那曾經統帥三軍無往不勝的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