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現在我該去見她”
“盈姑娘性子倔,小侯爺若是現在去見了,她興許覺得自己能拿捏您,一旦知道您訂婚,以她的脾性,說不得便要大鬧一場,到時候,您的面子可往哪兒擱啊”
趙吉看似掏心挖肺,字字句句都是為小侯爺考量,實則每一句都在引著謝隱朝坑里跳,畢竟他最了解小侯爺,自從得知自己并非侯爺夫人親生,而是自外頭抱回來的無父無母的野種,小侯爺便格外看重臉面,任何影響他名聲的人事物,他都能一眼不眨的除去
謝隱知道趙吉的目的,就是想要折辱盈姑娘,逼著盈姑娘在小侯爺大婚后入侯府做妾,以此才能解那幕后之人的心頭之恨。
他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可為何不能見我好好與她說也就是了。”
趙吉嘆了一聲“盈姑娘豈是那種聽得進去的人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倘若她知道情投意合之人早已定親,怕是要玉石俱焚小侯爺難道不怕”
小侯爺自然是怕的,任何威脅到他榮華富貴的存在,他都會想方設法解決掉,盈姑娘也不例外。
原本,小侯爺便聽從了趙吉的話,沒有去見盈姑娘,直到大婚之后,才告訴她自己的身份,盈姑娘無依無靠,又有了身孕,無奈之下只得入了侯府做妾,俗話說得好,寧為窮,不做富人妾,她在這侯府之中焉有好日子過
且不說小侯爺的妻子,便是侯爺夫人都不大喜歡她,覺著她清清白白的姑娘卻自甘下賤與人為妾,實在是令人不齒。
謝隱微微一笑“你的話很中聽,也很有道理,都是為我考慮,可見你是將我放在心上的。”
小侯爺自身份暴露起,便是趙吉陪伴身邊,出謀劃策殫精竭慮,真可謂是感天動地的忠仆,只是小侯爺似乎不記得了,引導他發現身世問題,將他與幕后之人牽線的,不是別人,也正是趙吉
趙吉笑得很靦腆“這都是小的分內之事,為小侯爺辦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謝隱面上的笑意未曾改變“赴湯蹈火倒不必了,我這確實有個忙需要你幫。”
“小侯爺請講。”
謝隱隨意地撣了撣身上壓根不存在的灰塵,這具身體是侯府之子,父慈母愛,雖自己沒什么才能,可守成卻并不難,只要好好過日子不作死,活個七八十歲應當問題不大,可惜啊可惜,他并非真正的侯府之子,只是個被抱來的冒牌貨罷了,那位被他養在外頭的盈姑娘,才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千金。
此人面甜心苦,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二話不說便將趙吉口中“知情者”數人滅口,隨后又刻意找上流落在外的盈姑娘,以自己英俊的外貌與出眾談吐,輕輕松松虜獲了姑娘芳心,盈姑娘父母雙亡,早嘗遍人情冷暖,乍遇到這般溫柔體貼的郎君,如何能不心動
涉世未深的姑娘,總是很容易騙的,天真又純潔,爛漫的將愛情當作全部,吃足了苦頭也要與心愛之人相守。
而這一頭,小侯爺自然不會娶盈姑娘做正妻,他還要面兒,他怕被侯爺夫人知道自己并非親生,會被趕出侯府,哪里敢將盈姑娘帶進來于是趙吉給他出了個主意,盈姑娘放在外頭,難保哪天便被侯府中人看見,她與夫人生得相似,所以放在外頭不保險。
可明媒正娶也不大可能,兩人身份云泥之別,無論盈姑娘是否真是侯府千金,如今世人皆知,淮南侯府只有世子爺,倘若小侯爺是冒牌貨的消息傳出去昔日那些死對頭,怕不是個個都要來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