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像只開屏孔雀一樣表現的太明顯,沈太后都沒意識到這人是在勾搭自己。
起先她以為是錯覺,可后來發現津王總是時不時在自己眼前晃,這邊讓沈太后無語了他把她當成什么人
小皇帝生辰,已經到達津南的司清和自然不能回來為她慶生了,不過京城熱鬧得很,宮宴上,小皇帝收獲了許許多多的賀壽禮,沈太后則一直陪在她身邊,免得小皇帝一時得意過頭,泄露些不該泄露的事情。
平時有謝隱在身邊,小皇帝做什么都一帆風順,不曾有人敢對她的決定發出質疑,但謝隱不在,她才意識到當個皇帝并不是想象中那樣簡單,同時,小皇帝也意識到謝隱在朝臣心目中的形象究竟有多可怕他們寧可得罪皇帝,也不敢得罪清和公,這人到底是什么手段
津王身為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在宮中自然是比其他人有特權,待到宮宴散盡,他才求見沈太后。
沈太后讓人將小皇帝帶去梳洗更衣,自己在偏殿召見津王,神色淡淡“這么晚了,王爺找哀家有何要事”
津王目光深情,這眼神一露出來,沈太后便覺不對,她十六入宮,不曾懂過情愛,與先帝之間與其說是夫妻,更像是君臣與主仆。后來她向司清和獻身,也是為了女兒考量,從未往私情處想,這津王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津王的想法很簡單,沈太后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沒有不渴望依靠的,他那位皇兄偏寵潘貴妃,不懂得欣賞如花似玉的皇后,沈太后連閹豎都愿意委身,如今面對他這真男人,焉有不動心之理
他有許多姬妾,因津王容貌英俊又出手大方,姬妾們對他很是死心塌地,他自認在情場中無往不勝,將沈太后也當作了獵艷的目標,當下心中甚至無比興奮,感到刺激,這可是他皇兄的女人
于是他脈脈含情地凝視著沈太后,將他拿手的花言巧語都說出來,百般誠懇,無比真心。
沈太后一開始有點懵,因為做夢也沒想到津王竟如此輕浮,隨著津王的廢話越來越多,甚至“若非皇兄奪我所愛,今日你我應當是一對恩愛夫妻”這樣的屁話都說了出來,她感到無比羞辱,但卻壓抑住了怒氣,只冷淡問道“聽王爺這樣說,似是對哀家情根深中”
“正是。”津王道,“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見到皇嫂你在司清和那閹豎面前忍辱負重,臣弟著實是心如刀絞”
沈太后聲音更冷“既然你對哀家這般情深,緣何后院的姬妾一個接一個”
津王一聽,頓覺有門,這美男計當真使得沒錯后宮除了宮女就是太監,沈太后怎么可能按捺得住她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正是需要男人滋潤的年紀
于是連忙解釋“皇嫂,這話說來,臣弟自己都頗覺可笑,因與皇嫂無緣,臣弟只能在其他人身上尋找皇嫂的影子”
沈太后抬手捂住了面容,津王以為她被自己的一腔癡心打動,卻不知沈太后是在掩飾險些出口的嘲笑。半晌,她放下纖纖素手,看向津王,微微一笑“若要說愛慕哀家,只是嘴上言語,終究不可信,你要證明給哀家看。”
“皇嫂想讓臣弟如何證明”
沈太后笑意盈盈,她鮮少這樣笑,平日因為身份緣故,她都是嚴肅、冷淡的,這一笑,竟如少女般嬌艷,看得津王不由恍惚,心道若真能一親芳澤,倒也不虧了,日后自己做皇帝,大不了封她做妃子。
“哀家要你的王印。”
原本還沉迷于沈太后美貌中的津王立馬警覺,沈太后見他臉色變了,問“怎么,不行嗎”
“這”
“只是王印,又不曾讓王爺把封地獻上,怎么,這么點小小的要求,王爺都做不到,還敢說愛慕哀家”沈太后似笑非笑,“王爺的愛慕,莫非只是嘴上說說按照律法,王爺調戲于哀家,無視倫理綱常,這賢王的外號,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津王怎么可能把王印送給沈太后王印就是他身份的象征,他暗中送密信來往與津南與京中,便是用的這王印,交給太后,跟把津南拱手相讓又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