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攸寧等人看向氣得有些喘的宋領娣,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宋妹子,什么情況”
相比于一大早就這么熱鬧的宋領娣,他們各自屋子里的情況,都稱得上是和諧了。
宋領娣雖然一大早就生了一肚子火,但是精神狀態看起來還可以。
她剛剛熱得額頭上都冒出了些許汗珠,一邊自己用手掌給自己扇風,一邊氣呼呼的解釋道“那個女的拉皮條給我介紹賣肉生意,我拒絕了,她罵我都是下賤玩意和她在這里假正經裝什么清高,然后我直接把她從床上拖下來打了一頓。”
說話間,群租房的門被人在外面“砰砰”的用力拍打著,“開門啊,都是一路貨色,你在這里跟我耍什么威風有病吧你”
宋領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真就仿佛腦子有病。”
室內的溫攸寧四個人自然全都聽到了門外的拍門喊叫聲,卻誰也沒有理。
群租房里還沒有出門的其他人,剛剛明明見到了宋領娣和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之間的沖突,現在卻也全都當做沒看見一樣。
年輕人伸手去端粥和生煎包,同情地看了宋領娣一眼,安慰道“別搭理她,我們先吃飯。”
溫攸寧卻想到了另一件事,輕聲道“你們覺得,我們在籠屋這個場景中,有身份嗎”
趙民一怔,“身份”
宋領娣的臉色頓時也跟著變了。
溫攸寧繼續輕聲說道“我們目前接觸到的這幾個住群租房的租客,都有自己的身份。”
每個人似乎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并且,每個人都是社會最底層的樣子。
話又說回來了,租住在群租房的所有人,肯定都是囊中羞澀,迫于生存,才會選擇這種環境糟糕、但是租金便宜的地方暫以寄身。
溫攸寧簡單總結道“在外面工地上干辛苦活卻還要養著妻兒的干瘦中年男人、獨身帶著幾個月大的嬰兒無力工作的蒼白女子、孤身一人想要多攢點錢的外賣小哥、不知道有沒有工作和收入來源的醉鬼、還有剛剛那個做皮肉生意的憔悴女人。”
說完,他指了指自己,“我們以為自己是外來者,但是,我們在這個籠屋場景中有著屬于自己的床位,再加上剛剛那個女人的態度,不難判斷出,我們其實是有被安排好的身份的。”
趙民“但是現在幾乎沒有明確的線索。”
宋領娣“線索一定會有的,只是我們還沒能發現。”
說著,她的視線不由得看向了門板的方向。
那個衣著暴露的憔悴女人剛剛敲了半天門,脾氣上來還踹了兩下門,但是,因為沒有任何人搭理她,她自己也無趣,這會兒門口那邊已經沒有什么動靜了。
雖然宋領娣剛剛被氣得夠嗆,但是現在回想,那個和她住在一個屋子里的憔悴女人,最初說話的時候,口氣熟稔,似乎早就和她認識。
如果站在對方的角度,憔悴女人說的話語,都是她認知中十分正常的交談內容,那么,宋領娣在這個籠屋場景中拿到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宋領娣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白。
甚至于,昨天晚上那個醉醺醺的酒鬼,看見宋領娣就試圖調戲兩下的態度,也有了根源在他看來,這種做皮肉生意的女人,還能裝什么清高自然是該任他騷擾占便宜了。
溫攸寧也安慰道“別生氣,回頭就把這個直播場景給砸了。”
在被拉入這個名為驚悚直播的直播間之前,溫攸寧他們正要開會研究,怎么打擊和處置驚悚直播這個病毒a軟件。
而現在置身其中,溫攸寧倒是有了不同的看法。
既然在外面的現實世界難以處置驚悚直播這個東西,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從內部突破,想想有沒有辦法,直接毀掉這個場景,讓它再也無法在直播間里出現。
年輕人看到溫攸寧微微蹙著眉陷入思索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在想什么呢”
溫攸寧實話實說“我本來以為,舉報群租房可以找警察局報案,有消防安全隱患可以打消防電話舉報,加上剛剛那個憔悴女人的事情,還可以聯系掃黃打非辦公室。”
年輕人“”
宋領娣聽了,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狠狠地點了點頭,接過年輕人遞過來的生煎包,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泄憤得使勁咬了一口。
原本糟糕的心情,隨著溫攸寧半真半假的玩笑,直接被皮薄餡大、肉香鮮嫩的生煎包給治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