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還想著買斷兩副漆器屏風,之后再和袁冬初商量,多付些銀子,讓誠運投遞暫緩漆器代購,以便形成奇貨可居的局面。
可這袁冬初,卻說要再去幾家府邸推銷。如此精美貴重、且又稀罕的物品,無論哪家都會買一兩樣吧
到那時,哪還有什么奇貨可居
“是啊。”袁冬初很鎮定的回答她,“想來文家就是再囂張,也不敢把他們強搶豪奪的惡行展示在多家豪門面前。”
劉夫人當時就語塞了,仔細想想,果真就是這么回事。
過去的文氏,只不過族中人口多些,本家旁支什么的多些,讓文家形成了一個大的家族。
但若論家財權勢,文家在津州完全不值一提,見到哪家豪門都得逢迎著。
只因文家出了一個絕代美人的女兒,貢獻給了新皇,才換來文氏一族的漸漸繁盛。
眼見過去不值一提的文家,漸漸的囂張起來,居然要踩真正的世家大族頭頂,誰肯甘心
如果誠運投遞攬下津州多家豪門的漆器代購,這種時候,文家若還敢謀害誠運的當家人,定然會被人拿住小辮子。
文家先散布和誠運合作的流言,隨后,誠運投遞自己做了多家豪門的貴重代購。
然后,誠運的當家人便被文家殘害呵呵,到時候多家豪門一起發力,文家的富貴估計也就走到頭了。
有道是眾怒難犯,更何況這眾怒還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多家有根底的大族豪門。
劉夫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味。
誠運有多條途徑達到他們的目的,而曹家結交新貴的門道,眼下卻只有新穎漆器這一條。誠運投遞這位年輕的主事人提前就有說明,他們是翼陽李家的獨家代購,簽有文書的。
袁冬初見劉夫人依然猶豫,不由得笑了“夫人莫怪冬初直言,曹家和文家別苗頭這事兒,我在慶州打聽津州風土人情時便有耳聞。
“已經擺在面的事情,夫人你在擔心什么”
劉夫人有些悻悻然,這姑娘人不錯,就是說話太直接了。
她看了眼坐在下手的兩個兒媳,只見兩人面一點猶豫的樣子都沒有,全都是躍躍欲試和不以為然。
躍躍欲試當然是沖著文家,文家最好能在誠運的事情下狠手。哼真當曹家沒落了嗎只不過抓不到文家有分量的把柄而已。
一旦有把柄在手,文家那幾個暴發戶,尤其那個越來越不可一世的文三小姐,什么東西
不以為然也是沖著文家,她們很看不起文家賣女求榮的行徑。
劉夫人嘆息一聲,大概是自己年紀了,處事太過小心。
她對兩個兒媳說道“你們陪袁姑娘說會兒話,我去更衣。”嗯,也就是個廁所。
又對袁冬初客氣兩句,便起身離開。
這果斷就是找曹家能主事的人商量去了啊。
事情就像袁冬初預料的那樣,曹家答應了袁冬初的條件,由劉夫人出面,買了兩幅漆器屏風。
不但給出了買斷價,還表示可以再多些銀子,讓誠運投遞暫緩津州和京城的漆器代購事宜。
袁冬初沒在這件事情糾結,直接沒要銀子就答應了。
一個原因是漆器制作時間長,供貨并不充裕。
翼陽倒是還有幾件存貨,但那得預備著應付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