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年舟說話帶刺,根根刺向陸廣軒,若是正常情況下,祝儀早就擺出一臉圣母樣開始安撫勸解兩人了,但謝年舟出行確是陸廣軒所激,事情擺在這,祝儀哪怕與陸廣軒關系更親近,此時也對陸廣軒沒有什么好臉色,聽到謝年舟話,她惡狠狠瞪了一眼陸廣軒。
陸廣軒性子沉著穩重,本就不是油嘴滑舌之輩,張了張嘴想對祝儀解釋,但仔細想想確是自己錯,最后長嘆一聲選擇閉嘴不語。
這一幕落在謝年舟眼底,謝年舟眸中蘊開涼涼笑意。
送走謝年舟,祝儀與陸廣軒騎馬回營帳。
他知道謝年舟有男主光環,此行必不會有性命危險,但她依然很擔心。
謝年舟是人,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哪怕不會死,他也會受傷,他傷是實打實,不會因為他有男主光環就不會疼,恰恰相反,他男主光環也從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他磨難。
比如這次主峰之行。
再想想這次主峰之行是自己表兄一手促成,祝儀更扎心了,怪不得書里謝年舟哪怕喜歡她,也對她家抄家滅族,感情都在這里面呢。
但書是書,她是她,她可不想走書老路。
祝儀嘆了口氣,如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勸著對陸廣軒走正途,“表兄,我不管你有多討厭謝家人,但謝家是謝家,小舟是小舟,我希望你能把他們分開來看。”
“小舟他真很好。”
一門心思往男主槍口上撞,這是嫌自己命太長了么
陸廣軒知道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更知道祝儀驕橫脾氣,能現在沒跟他鬧起來,已經是十分克制了。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無奈道“儀儀,我知道了,若此行他能平安歸來,我必不會拿之前態度待他。”
祝儀知道陸廣軒乃方正之人,言必行,行必果,聽到他這般保證,她這才松了口氣,“表兄,你知道就好。”
黑風寨主峰又險又高,之前從未有人能從主峰后面懸崖峭壁爬上去,沒人爬過,自然不知道一來一回需要多長時間,祝儀心里沒譜,每天掰著手指數日子。
三天后,親兵終于有了消息
“女郎,謝小郎君回來了”
“他人現在在哪呢”
祝儀大喜,向親兵身后看去,親兵身后并沒有謝年舟身影,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種不好念著,抓著親兵胳膊道“小舟呢小舟人呢”
“呃,謝小郎君受傷了,而今正在外面擔架上。”
親兵遮遮掩掩,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回話。
見親兵如此,祝儀哆嗦了一下,都不敢回話了,這是傷得有多重
斷胳膊斷腿還是瞎了眼
一瞬間,祝儀腦補出一具被擔架抬著木乃伊,渾身上下被包著,只剩眼睛還能動。
不,可能眼睛都動不了要知道主峰下面全是瘴氣,把人眼睛熏瞎實在太正常。
祝儀轉身便向營帳外跑。
帳外圍著一群人。
祝儀手指顫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敢撥開人群哆嗦著去喚謝年舟名字,“小舟,你不要嚇我”
然后她看到了啥
她看到謝年舟安詳躺在擔架上,臉上白白凈凈,身上也未見泥污,只是膝蓋處蹭破了皮,大抵是下山走得太急不小心摔得,要是在擔架上繼續躺一會兒,那點傷口估計就長好了。
祝儀“”
大抵是怕祝儀看不清傷口,擔架上少年微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好讓膝蓋處指甲蓋大小傷更清楚展現在祝儀面前,換完動作他抬頭,如血殘陽在他眼尾拖出一抹可憐無辜紅,他便就著天邊殘陽,看著祝儀輕輕出聲,“阿姐,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害你擔心了。”
“我沒有帶傷藥,也沒有人幫我處理傷口,阿姐,你能幫我借一下陸將軍傷藥嗎”
祝儀差點繃不住自己圣母白蓮人設。
尼瑪之前受了那么重傷你都不哼一聲你現在裝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