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脾氣好,謝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祝夫人笑了一下,起身入座,吩咐侍女道“把人叫過來吧。”
親媽沒有追究自己的異常,祝儀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氣。
舞姬們魚貫而入。
想起自己答應舞姬的事情,祝儀打起精神,抬頭看了一眼,最后一個走進來的是向她告密的舞姬,方才沒有仔細看,只記得她哭哭啼啼的聲音,如今再看,卻見舞姬水蛇腰,瓜子臉,典型的紅顏禍水的長相,在花團錦簇的舞姬群里也是極為拔尖的,怪不得能讓不是東西的天子多看兩眼,哪怕她瞧了,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阿娘,我要她。”
祝儀指著舞姬道。
被點到名字的舞姬連忙跪了下來,“多謝女郎收留。”
“你有了珍珠還不夠又要她做什么”
舞姬出挑的相貌讓祝夫人多看了兩眼,想想祝儀為祝寧峰遮掩的那些事,她斜了一眼祝儀,語氣有些嚴厲,“儀儀,你莫要生事,旁的舞姬隨你挑,此女留給我。”
“阿娘,我就要她。”
祝儀抱著祝夫人的胳膊撒嬌,壓低的聲音半埋怨半暗示,“她是里面最漂亮的一個,當然要來我這里了,阿娘不把她留給我,難道要把她留給表兄嗎”
這個問題是個好問題。
祝夫人抬眉看了眼坐在下首位置的陸廣軒。
雖說軒兒是她一手帶大的,最是穩妥不過,可畢竟二十有三,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若是得了這么一個妖妖嬈嬈的女人在屋子里待著
祝夫人沒有猶豫太久,“好,我便依了你,這個女子便留在你房里吧。”
“多謝阿娘,我就知道阿娘待我最好了。”
祝儀甜甜向祝夫人撒著嬌。
告密的舞姬被祝儀要到了手,剩下的舞姬祝儀便不大關注了,她阿娘雖然善妒,但并非容不了的性子,只要舞姬老老實實不生事,阿娘不會為難她們。
舞姬們很快被選完,祝夫人把模樣身段最為平庸的兩個舞姬留給陸廣軒。
對于這個結果,眾人絲毫不意外,祝夫人待陸廣軒比親子祝寧峰更加看重,怎會往他屋里塞紅顏禍水讓他英雄氣短
祝謙不在鄴城,城內事務全部落在祝夫人的肩膀上,祝儀知道自家阿娘政務繁忙,選完舞姬,便送阿娘出了暮云軒。
送完阿娘,祝儀遣退身邊人,“我與表兄小舟說些話,你們先下去。”
“是。”
珍珠帶著舞姬退出房間。
偌大房間只剩下祝儀陸廣軒與謝年舟,祝儀壓了半日的火終于忍不住,“謝年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與表兄雖然不睦,但表兄從未因為你是謝家人而坑害你,更不曾刻意針對你,甚至在黑風寨大捷之后還向天子為你請功,你消息這么靈通,必然知道表兄為你請功的事情。”
圣母白蓮花的假面在這一刻全部被祝儀為了狗,想起表兄忠心耿耿卻落了個這樣的結局,其肇事者便是日日溫和喊她阿姐的謝年舟,祝儀便一陣心悸,她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謝年舟為什么這么做。
為了清除異己
可他與表兄雖然有些摩擦,但遠不到針鋒相對的程度。
更何況,黑風寨大捷之后表兄表面沒說什么,但心里已經把他當做了自己人,他性子敏感,必能覺察表兄對他的轉變,這種情況下,又何必暗算表兄
“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祝儀簡直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甚至想把謝年舟的腦殼敲開,看看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把表兄調離鄴城,讓表兄做兗州牧,與馮海生相爭,又賜下舞姬來敷衍表兄,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你圖什么”
“阿姐誤會了,天子將陸將軍調離鄴城,要陸將軍去做兗州牧,此事與我無關,我所做的,不過是讓人在天子面前提了一嘴,說陸將軍今年二十有三,卻仍然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