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一出,迅速在九州掀起軒然大波縱觀前朝,立陪都的朝代不是朝堂動蕩天子搞平衡之道,便是原來的都城大不如從前而不得不另立陪都,新朝則完全不同,雖天下初定,九州尚未完全太平,但謝年舟天縱奇才,朝野之中無人能與之相抗,四海升平不過是時間問題,不存在朝堂動蕩搞平衡之道另立陪都。
而洛京又天下之中,自己便能自給自足,更不需要各地千里迢迢運輸給予供養,兩者都不是,立鄴城為陪都的決意便頗有深意了。
有人說,立鄴城為陪都,是為了提防陸祝兩家行謀逆之事,畢竟鄴城乃中原之地的門戶,鄴城若是有失,則中原之地完全暴露在鐵騎之下。
這等情況下,謝年舟自然要對鄴城嚴防死守,立鄴城為陪都,名是榮耀,實是行監管之用。
也有人說,將門出虎女,陸祝兩家的將門卻出了妖女,是前朝天子心心念著的心上人,不顧朝堂阻攔也要迎娶的皇后,至于新朝新帝,那就更不用說,沖冠一怒為紅顏,在此女大婚之日搶婚,這等行徑,縱觀歷朝歷代也找不出第二個。
當初兵臨城下搶婚,而今做了天子,更是要將最好的捧給她,立她的故鄉為陪都算什么只怕更大的榮耀還在后頭呢。
果不其然,新帝登基的那一日,除了大封六軍外,對鄴城的封賞也跟著下來了,這個時代的女人地位高,可以繼承父母的爵位,當然,因自己有功而被封為縣主縣君的人也大有人在,比如林予紅,比如祝夫人。
一門兩國公,祝謙是國公,祝夫人也是國公,一個護國公,一個安國公,寓意再明顯不過拱衛河山,安定內亂。
而下一代的少將軍們,也被封了侯,陸廣軒是定北侯,祝寧峰是鎮北侯,就連祝儀也封了縣主,位比陸廣軒與祝寧峰的侯爺。
兩公三君侯,祝陸兩家一時間風頭無兩,往日因天下全部歸順謝年舟而獨獨鄴城不曾歸順導致的門庭清冷,此時也變得車水馬龍,既然選擇做了外戚,便不能再拿之前武將態度對待攀附之人,祝寧峰一個人忙不過來,便叫了祝儀一起去打點,說是讓祝儀提前習慣一下,免得以后當家做主了沒有管家經驗而導致手忙腳亂。
“你哪里是想讓我來幫你分明是別有用心,當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祝儀才不信祝寧峰的說辭,趁四下無人,她拉了下祝寧峰的衣袖,壓低聲音問祝寧峰“阿兄,你與珍珠姐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
作為一個長在社會主義國家的穿越者,祝儀不嫡庶神教,不搞階級固化,“你若對她無意,便趁早與她說開,別耽誤她的大好年華。”
“若你果真喜歡她,卻又覺得她身份低,與你不配,我便找小舟給她一個身份。似你我這種生于錦繡之中的人能有多少多的是像珍珠姐姐這樣的人,阿兄,你莫要因為她的身份而看輕她。”
吊兒郎當的祝寧峰頃刻間紅了臉,“你想到哪去了我之前不敢去找阿娘,是想著咱們武將之家多是刀口舔血不知生死的,她若跟了我,那才叫蹉跎了大好年華。”
“而今天下既定,我自然不會辜負她。”
“儀儀,你放心,我與你一樣,不是那等看重家世的人。”
說到這,祝寧峰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小門小戶的求富貴,似我們這種富貴已到極致的人,自然是要求個舒心的。”
祝儀這才松了一口氣。
珍珠姐姐照顧她多年,又為她出生入死,她當然想給她找個好歸宿。
武將并非世家,戰場上刀劍無言,個人能力遠比家世更重要,所以武將之家并不像世家那般注重門第,注重嫡庶,只要阿兄認定了珍珠,阿爹阿娘也不會過多阻攔。
心里少了一件事,祝儀做起事情更加輕松,正月十五,流水似的賞賜抵達鄴城。
又十日,太常卿抵達鄴城,與祝夫人商議謝年舟與祝儀的婚期。
日子定了之后,鬢發雪白的謝崧居然也來到了鄴城,作為謝年舟的長輩來給祝儀下聘。
謝崧是幾朝元老,朝代更迭他屹然獨立的那一種,他雖是世家出身,但為官頗為清廉,且待百姓極好,是世家里的清流,更是百姓眼里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