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年舟嘴角微抿,似在斟酌祝儀的話。
莫名的,祝儀的心跳有些沒了節奏。
其實她有些不敢想,如果謝年舟拒絕她會怎么樣,天下都是謝年舟的,她逃不出謝年舟的掌心,地位不對等,她哪來的勇氣向謝年舟要求這么多的
仔細想想,大抵是喜歡,若是不喜歡,她待謝年舟便是打工人待老板,三宮六院與她有什么關系她做好自己的中宮皇后便夠了,未來無論哪個皇子登基為帝,她都是太后。
可她偏偏喜歡了謝年舟。
愛情是盲目且唯一的,她無法容忍自己與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謝年舟,她討厭雌競,更討厭成為雌競的自己。
如果非要雌競,那不如升官發財死老公。
她這人其實也是有些偏執在身上的。
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了,喜歡了,若是得不到,那不如直接毀了,而不是在未來歲月里彼此折磨,白月光生生熬成米飯粒。
祝儀低頭笑了一下,“小舟,這個問題有些難,你不必著急回答我。”
“不難。”
謝年舟輕搖頭,“我只要阿姐。”
祝儀心跳陡然靜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很疼,她抬眸看向謝年舟,男人背光而坐,眉眼溫柔,像是知道她沒有聽清自己的話,他看著她的眼睛,又說一遍,“我說,我只要阿姐。”
祝儀瞳孔驟然收縮。
臨近年關,鄴城飄起鵝毛大雪,因著謝年舟重傷昏迷的緣故,數年不曾用地龍的太守府難得燒起了地龍,外面銀裝素裹,花廳卻暖意融融,像是春季一般。
或許是地龍燒得太足,祝儀掌心不知何時沁滿了汗,濕噠噠聚在掌心,黏糊糊的讓她有些不適,她拿著帕子擦著自己的手,眼睛卻不曾從謝年舟身上離開。
而相對而坐的謝年舟,視線此時也落在她身上,看她抽出帕子,看她慢騰騰擦著自己的掌心,仿佛就應該這樣一般。
祝儀突然笑了,“我信你。”
她端起自己的茶盞,遙遙敬著謝年舟,“謝年舟,我信你。”
為什么不信呢
這個男人,本就是這般深愛著她的。
淺淺笑意在謝年舟眼底蘊開,凌厲清冷的男人大笑時有些孩子氣,他給自己的空茶盞續上茶,遙遙與祝儀回應。
所有的事情議定,謝年舟便與暗衛們一同回了洛京,祝儀沒有一同回去,在鄴城家里住了下來。
又一個春節,謝年舟稱帝了,緊接著,鄴城為陪都的消息傳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