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最一開始,他所痛恨的就不是別人,而是沒能守住本心,沒能保護師傅和妻子的自己。
這個時候,連我的持續靠近他都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一樣,直到我用半跪下來,用充滿了我力量的雙手按在他的頭上和臉上,綠色的光順著我的指尖流入到三哥的腦殼中,肉眼可見的融入了他的發絲里。
反重力頭發出現了
粉紅的短毛伴隨著我的力量一點點飄了起來,被一種青綠色的光包裹著,有一種色弱版紅配綠的感覺。
但是,意外的和諧。
三哥臉上那種「罪人的刺青」隱隱有些發光的感覺,襯托得、襯托得三哥的臉有種莫名發黑的感覺。所以說,輕易不要嘗試熒光色,三哥這樣幾百年不曬太陽的白皙皮膚都會被襯得發黑。
如果做一個比喻說,三哥的失憶是因為內在的極度的情緒和外在的腦淤血,那么我的能力就是在疏散淤血、我的言語就是在疏導這種情緒。
再加上,現在的屑老板,對已經被軟禁在無限城的我很放心,不會特別關注主要是對自己的無限城很放心;同時,他對三哥這個勞模也非常放心,這種集中精神尋找解決解決自身弱點的時候,自以為對上弦月非常了解的屑老板,幾乎是完全放開了微妙的掌控,全身心投入到了研究之海中。
多種情況混合在一起,就使得三哥迎來了一次絕無僅有的機會。
過往那身為人類之時短短二十多年的記憶混在在成為鬼之后兩百多年的記憶中,后者以十倍之力吞噬著前者。
但是夜空中如果掛上了一輪明日,不論旁邊的星星有多亮,都不會掩蓋住陽光的顏色。
只是這樣猝不及防的刺激,需要一點時間去熟路而已。
而且,我也沒有指望這一下就讓他的記憶完全恢復或者不如說,如果他現在全部恢復了,對我來說反倒是個麻煩。
因為我畢竟沒有出現在他的記憶中過。
我手上的力量增強,劇烈的青色彼岸花的味道注入到三哥的大腦之中,加劇了他身體當中力量的對沖,同時也讓他的記憶更加混亂曖昧。
力量越亂,記憶越亂,對我也就越有利。
他伸手,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這次非常用力,我甚至能夠聽到自己手腕處骨骼收到壓迫之后發出的那種瘆人的聲音。
下一秒,可能是我身上的和服讓他想起了什么,他猛然間沖進了我懷里,然后緊緊的抱住了我。
“對不起,戀雪都是我,是我”
我根本撐不住三哥的力度,直接一屁股被懟在了地上。隱約間,我好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但是很快消失不見。
我低下頭,看著三哥那長到離譜的睫毛下驚慌失措的、帶著些空洞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有太狠下心,理智上知道這時候的質問或許更有效果,也更符合人設。他的記憶終究是需要強刺激之后才能更加順利解封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只想起了一點點而已。
像是被扎破了一個小縫縫的輪胎,在緩慢的漏氣。
但是情感上我還是對三哥很有好感的畢竟我把大哥撈回來了是不是,對我來說,就沒有了什么深仇大恨。
我現在還指望他能幫我。
于是,我用自己的能力將手腕的骨折治愈了一下,然后輕輕的摸了摸三哥那頭柔軟的粉毛,聲音壓低在他頭頂說道“你該回來了,狛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