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擲的長劍就這樣用一種無法挽回的姿態刺入了她的身體,能量體在她的身體中被留下,實體的劍穿過她的神身體又刺入了「他」的胸口中。
和「他」的特殊性不同,小小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那凝聚了伊佐那社身為王權者孤注一擲全部力量的巨大沖擊,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赤紅色的翅膀無力維持,整個人摔了下去。
“安娜”「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櫛名安娜會在這個時候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完成了死亡儀式的能量體斷裂,「他」接住了櫛名安娜。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讓人始料未及。
身體上的傷是其次的,「他」似乎早就在櫛名安娜的體內留下了什么安全保險,不致命的傷正在快速愈合在還沒有到達比水流那種完全失去了心臟這樣重要器官的地步,「他」是有能力挽救大部分傷痕的。
「他」只是無法憑空制造一個新的器官而已。
身上的壓制一松,赤組的人馬上圍了過來。
安娜嘴角溢出大量的血液,“不行,不可以”她的眼睛看向「他」,“快要、結束了,對嗎”
「他」眉宇間帶著憂愁,但還是回答了她,“嗯馬上就要,結束了。”
安娜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紅色的紋路在指尖顯現。
「他」長舒了一口氣,幸好還有提前的布置。
傷已經不致命。現在讓安娜產生生命危險的白銀之王王權者的力量,而恰巧,「他」擁有可以搬運這些力量的能力。
這樣的話,算上白銀之王的那一劍。
無色、赤、青、黃金、灰、白銀的“力量”與“資格”已經盡數被握在了手中,只差最后的臨門一腳。
但是,「他」站起來后,卻好像在猶豫著什么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被安娜的行為和言語補充了最后一塊拼圖的比水流的眼神突然閃過了一絲不可置信,緊接著某種情緒在不斷地轉變。他大步向前,經過宗像禮司的時候低聲了一句,“抱歉,借用一下。”然后便拿走了他手中的劍。
宗像禮司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天空之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全部開始了震動,兩個關鍵部分的轉移讓王劍開始有了墮劍的正式動作。
比水流走到了「他」的面前,看著對方的臉,在「他」的表情中,他好像讀出了什么東西,突然釋然地笑了一下,在擁抱住「他」的瞬間,長劍從「他」的后背貫穿過兩個人的身體。
“這就是你需要的最后一步,對吧。”比水流說得相當自信,不帶一絲茫然,像是又找回了最重要的東西一樣,前路毫無陰霾。
「他」有些愣,這應該是這么久以來,「他」表情最茫然的一次,低頭看著順著劍紋流動的紅色液體,從一個身體到另一個身體中
「他」突然失笑,眼神溫柔極了,抬手回抱了一下比水流,手在比水流的肩膀上用力一拍,“不愧是你”殉道者,是不會給自己留退路的。
“記住了比水流,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爭命運的世界”「他」用手抓住兩個胸口間的劍鋒,陡然從身上爆發出來的力量膨脹開來,接住了墜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天地間的一切力量盡數融為一體,“是你親手創造出來的。”
讓一切歸于平等,不僅僅可以靠讓全人類的進化,更可以依靠所有特殊力量的消失,不用再去思考力量與力量之間的不平衡。
從今天開始,頭頂上再也沒有懸而不絕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新的世界,從這一刻開始。
在如此大的動靜、如此大的努力之下,人們拼盡全力,回到了力量爆發之前的那個更加腳踏實地的現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