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是很打擊人的一件事,但是比水流總覺得,這句話有別的意思。
像是在暗示什么一樣。
就像是之前每一次的暗示一樣。
「他」確實是沒有承認過什么不能以默認來評斷。
那么,剛才的所有推測,「他」不也一樣是保持著“默認”的狀態嗎
或許這也是一個莫須有的偽命題呢
比水流實在是想不通最關鍵的地方,頓了幾秒,撫摸著胸口,“白銀之王,你不該這么做的。”
“所謂「不變」,就是保持屬性的永恒性和獨立性,不高不低、不大不小,「不變」沒有「命運」的屬性,沒有升降的空間,沒有改變的可能接受了「命運」的「不變」就不再是「不變」,失去獨立的永恒就不能再永恒。能夠打破「不變」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而已,那就是你自己,而你正在打破自己的特殊性。”比水流自說自話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或許這才是「他」所希望發生的事情。
伊佐那社嘴唇還有些發白,短時間內完成「命運」的提升對于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強行挖掘身體當中的潛力是一件竭澤而漁的事情,但他還是笑了出來,“我何嘗不知道。”
但是,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了。
時間也不允許再開始什么復雜的布置。
他們沒有一個好的選項,是能壞和更壞之間進行選擇。
小白接過伏見猿比古的劍,銀白的能量灌注進去,甚至讓人看不出來這把劍原本的樣子,仿佛純粹就是有能量組成似的。
說話間,不遠處激烈的戰局陡然發生了決定性的一擊,四種不同顏色的光柱同時擊穿了「他」的胸口,這樣攻擊幾乎停滯住了他的動作。
“你的力量在你的胸口聚集,德累斯頓之力代替了你原本的心臟成為了你身體力量的核心。”國常路大覺對德累斯頓石盤的熟悉程度、戰斗經驗、研究經驗等各種元素聚集起來,讓他在戰斗中做出了判斷,并且制定了短暫的聯動戰術,完成了這漂亮的一擊。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微微愣了一下,幾秒之后,他竟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而且是相當放肆的笑意。
“哈哈哈哈所以我才欣賞你們。”「他」毫不在意被貫穿的胸口,也還不在意身體內比擊散的力量,不如說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德累斯頓石盤的機制會防止王權者的廝殺,弒王會導致王權者喪失“資格”,只是如果有王權者力量的維系,威斯曼值的緩慢變化會讓弒王的后果沒有看起來那么立竿見影。
但現在王權者的力量不是已經被取來了嗎
生者的力量集中在生者的身體上,亡者的力量則會寄居在亡者的身體上。
「他」是亡者意識的集合,身體的機制讓他失去了心臟卻依然能夠活動自如,但是作為承載一切力量的終結者,「他」必須要讓意識和身體達成同調才可以。
「他」原本就需要一場“死亡”的儀式,來成為一切終結的開始。
“人總是會在細微的線索中尋找符合自己需要的認知,卻沒有想過這個認知的來源究竟是不是自己”「他」一邊說著一邊搖搖頭,昂著下巴俯視國常路大覺,“真是太遺憾了,到這里為止,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內呢。”
「他」的臉色快速地紅潤了起來。
就在這時,破空聲響起,伊佐那社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盈滿了自己力量頂點的劍擲了出去,直奔「他」的胸口。
“不行”
任誰都沒有想到,一聲嬌厲的童音在空氣中蕩開,一道紅光組成的翅膀帶著一個小小的身體以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插到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