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他的視線抬手放在胸口的傷痕處,隔著衣料摸索著這里,有些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然后呢。”
問出這個問題,就是要看他到底想到了那一步,如果一旦到了我的底線,那自然就算是再麻煩,我也非得今天就除了他。
誰知道他接下來卻沒有再說什么推理,而是情緒激動的問道“怪盜基德呢,你把他怎么樣了”
既然我的立場本來就有問題,那之前他所看到我和怪盜基德所謂設計抓捕銀狐和鬣狗的事情也就有了疑問。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鬣狗的嘴容易堵上,但是銀狐卻不一樣。
我不能讓他在公安面前吐露我最大的秘密,所以在把他送到風見手上之后,我就馬上利用了庫拉索的渠道,假借朗姆的命令,讓公安中隱藏的暗棋動手除了銀狐。
這件事有蹊蹺,不過鍋都是朗姆背,正好也給了安室透一個不得不處理掉之前就發現的這些臥底的人。他們留下對安室透的計劃有好處,可以放人就近監視,但是對我來說卻不是。
我需要一個因為人事變動而松散的公安內部,和一個因為情報鏈斷裂而緊張的酒廠外部。
銀狐的死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也正好給鬣狗敲響警鐘,讓他知道我的手依然能伸到他那里去。
至于留下鬣狗嘛一方面是因為這兩個證人如果都死了,未免使得我的功勞實際看上去有限,而且自有聰明人會因此提起過度警惕,另一方面后面我確實還有需要借鬣狗之口說的東西。
我需要拔除的酒廠和潘多拉組織的部分,都需要借他的嘴透露給公安那邊,所以他暫時還不能死。
回到現在的正題來,既然我的立場有問題,身份有問題,和酒廠、和動物園之間都有聯系,甚至還在掌權,那江戶川柯南自然順理成章就會懷疑那天的事情。
但是他不懷疑怪盜基德。
哪怕在某個瞬間對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都產生了懷疑,但是在這方面對怪盜基德,他有絕對的信任。
對一個人了解最深的,終究是他的對手。
若說到「對手」一詞,在柯南這里的定義絕對不是害他變小琴酒、不是合作關系微妙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甚至不是有關東關西之對立的大阪黑雞。
是這個有怪盜之名的同齡人。
這是沒有任何利益勾連、沒有任何勢力介入的、甚至互相不究其真實身份的純粹的對手。
不帶有一絲惡意,但是也不帶有一絲保留的對手。
所以他不會懷疑怪盜基德有問題,自然就會意識到,是我利用了對方,再聯想我剛才那一系列的作為和從耳麥中聽到的故事發展,不難猜測怪盜基德可能面臨的境遇。
我連自己曾經的下屬都這樣毫不留情,更何況是別人呢。
意識到這些之后,意識到柯南的腦子比我想象當中轉得快,對人的意志也比我想象中更堅定的時候,我應該有些焦慮的。
畢竟事情脫出我的掌控,我總有這樣的毛病,我自己也知道。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突然一陣怎么說呢。
在聽到他厲聲質問怪盜基德身份咚時候,我聽著那話莫名就感覺到了一陣激動,我也不知道我這種情緒從何而來,更不知道有什么緣由。
但是這個情緒就是真真切切的影響到了我,甚至還有一瞬間的上頭。
我有毛病嗎
如果說之前的感覺還有些原因可循,之前不愿意動手親手殺真子還能和自己解釋清楚。
那這次的激動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