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輝點頭“師兄說得對。想要剝離,非得妙手回春的本事才行。”
旁邊有人笑著接口“木小公子年紀輕輕,拿刀的手已經如此之穩,真是后生可畏。”
木安陽連連搖頭“熟能生巧而已,平時練習得多,倒也不算什么。”
忽然,旁邊有人喃喃說了一句“咦,那位七毒門的八十號在干什么”
場上絕大多數人都已經探尋到了病灶所在,就算沒有把握,也開始動手剝離,只有那個黎青卻一直面色凝重,沉思了許久,開始配起藥來。
配了一副,卻又猶豫了一下,忽然將它倒了,又從藥材中找了另幾樣,調好了一杯藥汁,小心地灌到了蠱雕口中。
所有人都在緊張施救,只有他進展最慢,像是在面對著極為棘手的東西。
易白衣坐在高臺上,怔了怔。
“易老,怎么了”有人發現了他的表情,好奇發問。
易白衣搖了搖頭“婦人之仁”
頓了頓,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獨自嘆了口氣。
一只靈智低下的異獸而已,這種毫厘必爭的關鍵時刻,所有人只求一個時辰內讓這只兇獸活著就好,這年輕人竟還用藥先護住它的心脈,力求真的救活一只畜生。
場上,忽然一陣低沉的奇異鼓點響起。
隨著鼓點,眾多蠱雕體內的氣機符開始起伏,與之相連的心臟也都同時開始猛烈跳動,幾乎所有的蠱雕全都眼珠凸起,渾身抽搐不停。
蠱雕體內的生機,正在迅速流逝
場上的藥宗弟子全都額頭有汗,一個人正專心剝離那顆小黃豆,手下一顫,就割斷了幾根金色符線。
驟然間,小小的生機符砰然炸開,暗金色黏液迸濺了那人一臉,那人顯然門派財力不夠,臉上沒有防護,這一下,立刻燒出了幾道暗金色灼痕。
那人痛呼一聲,立刻被救了下去。再看那蠱雕,只掙扎了幾下,眼中就迅速失去了神采,死在了臺上。
這騷亂大大影響了他人心神,不一會兒,不是有人受傷,就是有蠱雕死亡,不斷有考生退出了比賽。
“還剩下不到二十五人在場上了,看來這名額還多了出來”有人喃喃道。
“想必會由易老考察,按照先前的表現,留下二十五人。”
“咦木小公子好像完成了”有人忽然驚呼。
果然,隨著最后幾根符線的完美切除,木嘉榮明顯地松了口氣。
他飛快地掏出自帶的止血粉,撒在了傷口上,才微帶矜持地悄悄向旁邊看去。
還好,那兩個人都還在動作,看上去尚未完成。
隨著他的率先完成,場外發出了一片輕聲喝彩。
場內雖然有隔音符,可厲輕鴻卻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眸子一抬,望向木嘉榮,嘴角露出一絲蔑視。
場外,宇文離起手結印,立刻,眾人面前的水幕發生了變化。
原本映出的是各個隔間,現在木嘉榮那一間的景象變得清晰碩大,幾乎占滿了眾人眼簾。
異獸的整個胸腔,那顆被植入的氣機符已經完美剝離,心臟處的出血也被止住,再加上木嘉榮用上的止血粉,那蠱雕雖然生機依舊微弱,可是顯然再活數個時辰也不成問題。
“木小公子果然醫術精湛,我原先覺得他是靠著家族徒有虛名,現在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一個藥宗弟子苦笑道。
有人酸溜溜地不服氣“呵呵,那么珍貴的止血藥,場上有幾個人用得起這不是比本事,是比身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