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陣手忙腳亂,場上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制服了蠱雕,開始焦急地思索應對。
藥宗本就是修仙的一個分支,無論是煉丹制藥、靈力救人,都一樣是修為越高越好,這段開場小紛亂,本也就是順帶考驗一下諸位年輕弟子的修為。
元清杭出手如風,封住了蠱雕四肢的靈脈,先扒開了蠱雕的眼瞼,細細探看,又伸出兩指,順著異獸的全身經絡按下。
片刻后,他纖長的手指按到了蠱雕的心臟下面數寸,瞇起了眼睛。
這兇獸渾身無毛,只有背上生有一雙肉翼,光溜溜的極為難看,只有一雙眼睛黑亮又圓,可偏偏又沒生眼瞼,瞪大看人時,格外兇殘凌厲。
瞧著元清杭的手在它身上到處摸索,忽然一昂脖子,就想去咬元清杭的手。
元清杭隨手一戳,正中它心口,蠱雕抽搐一下,眼中仇恨的光芒更盛。
元清杭搖搖頭“又不是我抓你來的,你安生點,我好救你。”
嘴里說著,手指已經探到了蠱雕的心包下,忽然頓了頓。
場外,一群圍觀的仙門弟子目不轉睛,盯著大陣里的考生,商朗首先發現了端倪“好像找到了病灶”
不僅是元清杭,很多人都開始在蠱雕的心口處反復摸索,木嘉榮甚至早早地就神色凝重,拿了一根銀針,輕輕刺進了他面前蠱雕的心口。
一股黑紅色污血順著銀針流出,那蠱雕忽然死命掙扎,喉間更是嘶吼連連。
外面有人眼尖,疑惑地發問“那血里好像帶著點金色”
“咦,有什么毒藥是金色的么”
梧桐樹下,宇文離悠悠道“看上去,倒像是我們術宗符篆上常用的金砂。”
商朗撓撓頭“那怎么會,金砂又不致命,易老在兇獸體里放這個做什么”
寧奪目不轉睛地望著場上,忽然道“宇文兄,貴派的符篆若是做到極小,又能小到何種尺寸”
宇文離,瞇著鳳目,眼神閃動“做成豆粒大小,放入活物的體內,倒也不成問題。”
寧奪輕輕點頭“那就是了。”
宇文離展眉一笑“看來我們想到一處去了,且看他們如何破局。”
商朗茫然地看著他倆“你們打什么啞謎”
場上,木嘉榮神色緊張,彎腰俯身,將困住蠱雕的鎖鏈檢查了一遍,再次用力收緊。
而另一邊,厲輕鴻揚起手,幾道冰系符篆宛如尖錐,徑直釘死了面前兇獸的雙肩和四肢,兇獸吃痛,抽搐得渾身打顫,卻掙脫不得,眼中立刻浮起血絲。
兩個人幾乎同時舉手,銀光閃過,手中薄刃劃開了蠱雕的心口。
血肉剝開,鮮血迸濺,兩個人全都動作利落,飛快地用器具鉗住了傷口處的血脈,同時催動靈力,封住了洶涌的血流。
木嘉榮動作細膩,厲輕鴻手法狠準,卻都一般精確,兩個人又都同樣地容貌出色,立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水幕上,同時映出了兩只兇獸被打開的胸腔,眾人一眼望去,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胸腔內,一個暗金色的小球嵌在了血泊中,最多黃豆粒大小,上面金色的符文細如發絲,向著心臟延伸而去,隨著心臟一起勃勃跳動。
每跳動一次,蠱雕的呼吸便粗重幾分,顯是極為痛苦。
觀禮臺上,百草峰峰主輕吸了一口氣“易老巧思天成,這般將氣機符養在活物體內,被心跳遮掩住,可太難察覺了。”
易白衣微微一笑“倒也難不倒場上的后輩們。”
木安陽緊盯場上“找出病灶不難,難的是病灶如今已經和血肉經脈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