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物兩米來高,肌肉飽滿,提起斧頭便沖鬼影劈砍,而鬼影們驚慌失措,四下逃亡,呈現斷手斷腿的模樣,不難猜到這就是它們臨死前的遭遇。
岑今眉頭緊皺,唇角下撇,臉色緊繃,想著不都是被污染的異物嗎怎么生前被殺,死后還一遍遍被追殺李振中到底有多喪心病狂
緊接著想起中后門兩個影子的雇傭兵,以及戴維斯草稿里描述的被鬼影和寄生蟲害死的雇傭兵。雖說雇傭兵助紂為虐,死有余辜,但鬼影殺人也是不爭的事實,說到底狗咬狗罷了。
諸神不可信,仇恨人類、以人類為食物的異物更不能相信,密大學生以殺詭為己任,不能因它們生前凄慘而同情草
一概無知的小鬼影被父母保在身下,怪物的斧頭落下,利落砍斷大鬼影的頭顱,沒有絲毫停頓便向母親、弟妹揮舞屠刀,一個個的頭顱都被砍斷還試圖阻止它殺害小鬼影。
鬼影每被砍一次,身體顏色便越黑,濃如墨色的部位相當于成熟,便被砍下來喂給額葉里的黑蟲。
被黑蟲吃掉的部位不可再生,而大鬼影已被砍掉兩條胳膊,瘦削的鬼影也丟掉一條腿,此時那只弟弟的鬼影的頭顱卻成了墨色般的黑。
怪物高高舉起的斧頭在半空中拐彎,朝弟弟的頭顱而去。
一旦頭顱被吃掉,那就是真正的消亡。
岑今無聲嘆氣,他真想遵守校規的,但是作為一個善良勇敢的普通人,他的心實在太柔軟了。
覺得自己心太軟的黃毛喪批戴著防毒面罩和沾血白大褂踹開房門沖出去,舉起血跡斑斑的斧頭便狠辣地劈向怪物的脖子。
鏘一聲響,斧頭劃過怪物堅硬的脖子,擦出星點火花的同時,成功制止怪物砍向弟弟鬼影的斧頭,而岑今一斧頭失利卻沒有停止動作,借此繞到怪物后背踩著傾倒的木柜,借力一個后空翻劈向怪物額葉的位置。
目標是那團黑色寄生蟲。
噗嗤聲響,鋒利的斧頭幾乎沒入怪物的腦袋至眉心的位置,額葉中間的黑蟲被劈成兩半,流出腥臭刺鼻的濃血。
“吼”怪物發出慘叫,握著斧頭的雙手胡亂揮舞,毫無準頭。
岑今手背的青筋暴突,指尖用力到泛白,試圖拔出斧頭卻被卡住,那怪物發現他的意圖,便死死握住斧柄,面目猙獰地瞪著眼前這只怪異生物。
它甚至沒發現岑今是人類,那身裝備令它想起生前不愉快的經歷,忙于工作的父母、偷偷將奇怪的蟲子縫進額頭里的白大褂,和毒打它們的戴防毒面具的雇傭兵們
這只怪醫打扮的異物從頭到腳都充斥著惡心的元素,必須殺死
怪物一手握住斧柄,一手揮舞斧頭,閃著寒光的斧頭劃向面龐,岑今不得不松手后退,因速度過快、力道過強,鞋底擦過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叫。
岑今盯著怪物平復急促的呼吸,后者拔出腦袋上的斧頭,左右雙斧對手無寸鐵的岑今。
怪物低頭看岑今的雙手,再看自己手里的兩把斧頭,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無窮盡的惡意霎時傾瀉而來。
岑今無端從這怪物的動作讀出我有利刃你沒有,去死的意思,不由站直身體,先松指骨,然后左右手插進背包分別抽出砍骨刀和西洋廚刀,滿意地看到怪物僵凝住的笑臉。
“原來你還會思考,保有理智,死前是李振中的倀鬼,死后又是黑蟲的倀鬼。”
黃毛肩膀一抖,肩包滑落,殺氣四溢。
“我殺你,你死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