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書聽得心念一動,低聲道“難道那蘇落云的眼睛也是游先生的手筆”
那人說道“這倒不是,可她就算不瞎,游先生原本也有法子對這夫妻二人出手,讓他們出些意外。不過現在天公垂憐,倒是天助瑞王妃您只要這韓臨風一蹶不振,朝堂自然有聲音反他,只要您能說服魯國公,那么您成為親政太后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若是以前,光是“太后”的名頭都會叫方錦書惡心半天。可是現在她終于明白了,自己若只是個孀居的寡婦,在那人的眼里簡直連個瞎女都不如
什么男人情愛,都是狗屁再也沒有比手里握著權力更香甜的總歸有一日,那個滿臉傲慢的男人,會匍匐在她的腳下,懊悔著自己當初的輕慢
想到這,她再次抬起頭來,道“你細說說游先生的打算”
卻不說魯國公府后院醞釀的陰謀,再說東宮的寢宮中,連蠟燭都沒有點上幾只,滿地狼藉的酒壇,還有一個倒臥在床榻上四仰八叉的男人。
當趙棟接了陛下的旨,來東宮勸說太子時,一進去就差點被酒壇絆了個跟頭。
他來到床榻前,向太子施禮問安。可是床榻上的男人卻動也未動。
趙棟半抬起頭,看著紋絲不動的韓臨風,想了想,還是逾矩抬起了手,伸到太子的鼻下試探還有沒有氣兒在。
就在他伸手的剎那,原本如死狗一樣酒氣熏天的男人突然睜眼,兩眼清明地打量著趙棟伸過來的手指。
趙棟看儲君健在,倒是略微松了口氣,收回手臂道“陛下擔憂太子您一蹶不振,想著臣在北地與太子私教甚好,便讓臣來勸勸太子。”
韓臨風復又閉上眼,淡淡道“有什么好勸的,我意已決,她若不肯回來,便讓出太子之位。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維護不了,還配作什么儲君”
趙棟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些什么勸諫的忠臣良言,可是聽了韓臨風的話,他自己卻愣愣站在床前,也不知想些什么,最后拎起了地上還沒有灑凈的半壇酒,汩汩地飲了兩大口。
那酒順著短鬢胡須灑在了衣服前襟,他也渾然不在乎。
韓臨風閉眼等了一會,再睜眼時,就看見了趙將軍牛飲的樣子。他慢慢側躺,用手臂撐著頭,鳳眸瞇起,探究問道“你不是來勸孤的嗎”
趙棟放下了空空的酒壇子,用衣袖摸了摸嘴道“我就是個粗人,用兵打仗還行,哪里是會勸人的我若有那本事,我老婆也不會還在云州不回來了太子,你還有酒沒有”
韓臨風卻是無奈地搖頭笑開了“我宮里現如今缺什么也不缺酒難得有一知音,今日你我不醉不歸”
最后,這對曾經戰場殺敵的同袍之交,各自散開了胸懷,拎著幾壇子酒,在清風明月下一同暢飲了起來。
畢竟從某個角度講,他們也算是天涯淪落人,雖然仕途得意,可是都是一不小心,就弄丟了什么重要的人
不過并非所有人都能如趙棟這般體諒太子。這幾日韓臨風在宮中醉酒不理朝政,朝堂之上言官的奏折也是彈劾不斷。
用那些言官的話講,就算天崩地陷,一國的儲君也當巋然不亂。就算是宮闈不寧,太子妃鬧和離,堂堂太子怎么可以像浪蕩情子一般,如此頹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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